既然敢跟著他闖入梁國境內,她就不可能全然沒有準備。
她是不會武,可隻要不真刀真槍對上,用點藥放倒一個暗一不是問題。
隻是不到那份上,她還不想這麼做。
往火堆裡添了幾根枯樹枝,宋言汐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道:“你抓緊時間睡會兒,天亮了我們再出山洞找。”
暗一隻是目光沉沉地盯著她,沒說話。
顯然,是怕她趁他睡著了偷溜。
宋言汐道:“彆把我想的那麼舍生忘死,這個時間出去,就算我命大碰不上狼熊之類的野獸,也會被活活凍死。
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白白送死的。”
話雖如此說,暗一懸著的心依舊沒能放下來。
若宋姑娘猜得不錯,那具屍體真不是他家主子,那主子如今身在何處?
宋言汐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身前的火堆,麵上不顯,心中的擔憂卻絲毫不比他少。
山中寒氣透骨,哪怕她此刻坐在火堆邊,也擋不住寒意往骨縫裡鑽。
墨錦川的腿上又有舊傷,發作起來必定疼痛難忍。
也不知他身上有沒有帶鎮痛的藥。
心中有事,宋言汐和暗一彼此都沒有睡意,就那麼心思沉沉地枯坐著。
隻聽得木柴燃燒發出的劈啪聲。
不多時,山洞一角傳來此起彼伏的鼾聲。
是雪龍和那匹黑馬。
一天一夜沒合眼,又馱著他們跑了幾十裡路,就算是再強的體魄也撐不住。
看著睡得四仰八叉,把黑馬要擠到角落裡的雪龍,宋言汐忽然問:“你覺得錦王殿下是什麼樣的人?”
暗一被問的一愣。
待回過神來,想要開口時,又聽宋言汐道:“罷了,你隻當我什麼都沒問過。”
她也是糊塗了,以暗一對墨錦川的維護,想想也該知道他會說些什麼。
無非是我家主子英明神武,天縱奇才之類的話。
這些話,她早已在彆人的口中聽過的。
她想知道的,遠不止這些。
比起那些百姓加在他身上的讚譽,宋言汐更想了解的,是傳聞之下背負著家國責任以外的他。
她總覺得,能另辟蹊徑且次次都能馬到功成的大將軍,該是張揚恣意的兒郎,而不是如今舉止端莊,絕不喜形於色的冷清性子。
彆的她不知道,隻知道端方君子肯定做不出陣前叫罵一事。
就算被人指著鼻子罵,也隻會一甩袖,斥責一句“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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