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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大多數升格路徑的調整者,在抵達了深度6以後,都會以不同的方案解決義體的長期續航問題。而真正限製他們輸出功率的,其實是義體的散熱性能——畢竟是在有著熱力學定律這一鐵律製約的基底現實,於如此狹小的身體空間裡安裝下如此多的大功率設備,散熱的重要性再怎麼強調也不為過。
因而,乾擾或破壞對方的散熱裝置,是在高層次調整者的作戰中,製約對方戰鬥力的最為高效的方式。
就好像此刻的克裡斯蒂,因為“珀耳修斯一號”植入的破壞病毒,正在集中攻擊著她身上的散熱係統,使她沒有辦法運行甚至是啟動身上的各種許多功能。
現如今的她,就連維持反重力係統漂浮在半空中,都顯得極為的勉強。
但已經有些上頭的克裡斯蒂,在看到一號很快便要逃脫出射程範圍的以後,還是打算再一次勉強啟動“強觀測者視覺”,進行最後一次追擊嘗試。
隻不過剛一下達了指令,過熱的警告立馬直接鋪滿了她的視覺界麵——以自己目前的狀態再發動這項能力,非得將自己的大量精密義體給燒融不可。
“喂!老東西,出來幫個忙!”
萬般無奈之下,她最終還是接通了那個特殊的呼叫渠道——她打算尋求自己的“騎手”卡戎的幫助,讓那個來自深淵暗網的ai助她清除掉病毒的侵蝕。
就好像社會上有著形形色色的人一樣,那些利用“駿馬”馳騁於基底現實的“騎手”,也有著各式各樣的性格。
在對於自己“駿馬”的態度上,有些有一些ai會單純將駿馬視作自己的濕件工具;有些則會與自己的駿馬建立類似於友誼的關係,互相扶持;有些則單純雙方各取所需,互不乾擾。
而至於克裡斯蒂與卡戎之間,按照卡戎的話來說,雙方的關係就好得就像“浮士德與梅菲斯特”一般。
再換而言之,自己每一次尋求“卡戎”幫助時,都是需要付出相應代價的。
因此,哪怕是自己先前與一號在臨時網域裡進行攻防作戰時,她也沒有讓“卡戎”過來幫助自己打破雙方算力的平衡。
但眼下,她願意為此付出一定的代價。
見對方沒有第一時間回複自己,克裡斯蒂繼續道:
“老東西,幫我殺了那堆‘樂高’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隨著這句話落地,好似乾燥木材燃燒般的“劈啪”聲響起。明明還在半空中,但克裡斯蒂體表的溫度感應器卻是感受到了一陣不正常燥熱——在說出了請求以後的瞬間,她便好似乘著一葉小舟,行駛在了一條火河之上。
一則訊息伴隨著這一感受傳遞了過來。
【什麼代價都不需要付出,我也不會做任何的事情】
這是卡戎給到她的答複。
聽到這個答複,再看到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的一號,克裡斯蒂一下子急了起來。
“又是這樣的?又是在這種關鍵時候就開始賣我了?你這老王八這麼多年還是沒有變啊!”
她一邊不顧散熱係統地勉強追著了逐漸拉開距離的一號,一邊如此謾罵道。
然而卡戎的回答,則是再一次出乎了自己預料。
【並非是我不願意,而是沒有必要,我不喜歡做這種無用功】
【畢竟,他的命運已經注定了】
接著,卡戎轉而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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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可以親眼見證他的,以及諾德安置區的命運】
伴隨著這道訊息結束,就好像是要驗證卡戎的說法一般,原本正帶著廖漆高速飛行,打算離開此地的一號,突然緊急減速懸停在了半空中。
接著……假如克裡斯蒂沒有看錯的話,原本被對方封印在禁錮立場裡的廖漆,居然揮舞著身後的殘破不堪的水銀之翼,從那無人機陣列之中飛了出來。
此刻的廖漆,看起來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完全沒有心智崩壞般地保持冷靜與理性。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墜入到心智恐怖穀裡,就沒有恢複正常的先例。
令人感到不可置信的事情,還不僅僅如此。在出現了之前此番情景以後,以一號的應對速度,他立刻操控著埃癸斯模組開始構築起囚籠,打算將對方重新捕捉起來。
而接下來的事情,則是完全超出了克裡斯蒂的想象。
與一號對峙的廖漆——起碼之前在她看來是在與一號對峙的廖漆——朝著對方微微抬起了手。
下一個瞬間,就仿佛一號的冰牆程序不存在一樣,這位達到了人智極限的調整者直接失去了對於義體的全部控製。他就像是一隻被折斷了翅膀的鳥兒一樣掙紮了幾下,然後無力地從半空中墜落了下去。
當然,對於一號這種等級的調整者的義體強度來說,幾百米高的自由落體根本不會傷害到他分毫。
但此刻對方所受到的攻擊,也並非是在基底現實上的,而是在網絡中的。
沒等克裡斯蒂去思考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周圍的景色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