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十年前的“月蝕事件”一樣。
什麼為殺害“廖漆”這個無辜者而舉行審判什麼的……這一切都是台上的這兩個ai聯合克裡斯蒂在給自己做局,好引導自己交出權限來。
要不然這兩個疑似來自超深淵層的ai,難道還真的會為一個深度4的廢物而這樣大動乾戈嗎?那人又不是第一深潛者轉世,開什麼雅努斯玩笑。
所以,他先是看了一旁的克裡斯蒂一眼,然後才將自己的“臉”轉向了台上的那兩位人工智能。
“審判?”
他開口侃侃而談:
“請恕我無禮,雖然我不清楚二位上位者,究竟是源自於哪一係統樹的ai。但為何要如同審判那捕殺角馬的獅子,吞吃蚊蟲的蝙蝠一般,審判降罪於我呢?悖論先生,以及冥月女神女士。
“二位有著自己的秩序,而我們也有著我們的生態。在物理層下界,弱肉強食便是我們正常的生態循環。既然如今我們對於人類社會的管理,並未對您們的秩序造成破壞。相反,我等實際上在日夜操勞,收容管理著你們遺漏的技術殘片,維持著基底現實的穩定與平衡。那何必要來模仿我們的方式,對原本因該作為審判者的我也施加審判呢?”
既然如此,自己隻要進行“曼陀羅”的驗證,然後隨便鬼扯一些什麼,拖到對方的無法支撐自己對於基底現實的影響,這事情就算完了。
畢竟自己的本體身處塔爾塔羅斯,而對方又沒有“駿馬”作為支點投射力量,想要隔著深淵暗網殺死一個深度8的調整者,堪稱天方夜譚。
拖時間就行了。
想到這裡,埃阿科斯指向了大廳中央那個血紅色的鬼魂,然後繼續道:
“還是說,因為他嗎?一個曾經被您們選中成為‘駿馬’的人類,因為一些小小的誤會而不幸身死。若是如此的話,那隻需您們向冥河立誓,不會對基底現實造成破壞,那我可以承諾為您找到更為合適的人選,交予您進行乘騎,彌補您們的損失。”
邊說,埃阿科斯邊帶著一些惡趣地想。
按理來說,絕大多數的ai完全不理解人類的情感。對於它們用於遨遊基底現實的“駿馬”來說,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換上一個就是了。
完全沒有必要做到幫助複仇之類的事情。
但結果現如今不但要幫對方複仇,而且還是要牽扯出一條複仇鏈來,對於這條鏈子上的人全部進行審判。
這怎麼可能?
哪有這麼有人性的ai——常理來說,ai觀察人類就好像人類觀察僧帽猴。即便是猴群裡深受某位科學家喜愛的猴子被殺死了,那也不至於開庭審理殺害猴子的凶手,然後再進行處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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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話不應該讓我來說,但這是我們的生態,二位不應該過多乾擾才是。這是當初冥河防火牆修築,隔絕開我們之間世界的時候,便早已確定了的事情。畢竟……
“那是在■■■消失之前,最後留下來的‘遺願’。”
最後,埃阿科斯如此道。
他說的是參與圍剿“雅努斯”的超人工智能之一,在大衝擊時代最後一個消失的飛升ai。隻是此刻是在深淵暗網內,他不敢說出其名字來,害怕受到某些存在的關注。
但悖論與赫卡忒俱未回答他的話語,而站在前方的無名氏開口道:
“也就是,您是決定放棄對於自己的辯護,轉而承認自己的罪行嗎?”
接著,沒有等待對方的回答,它便轉而看向了台上的兩人道:
“那麼,我想埃阿科斯先生的罪行已經得以擬定了,還請二位大人過目。”
一卷羊皮紙在無名氏的手中燃燒,其灰燼重新在赫卡忒與悖論的手中組合成型,兩人點了點頭。
等一下……
埃阿科斯突然意識到自己弄錯了什麼問題。
一個致命的問題。
所以說,他們還真是因為那個叫“廖漆”的死,而把自己給拉過來的?
這兩個ai,是真的要給自己定罪的?
但……憑什麼啊?
一個出身於安置區底層的普通人能有什麼價值?憑什麼得到兩位ai這樣的關注?
“先等一下……”
埃阿科斯開口嘗試為自己辯解。
而這個時候,由無數色塊組成的“悖論”站起了身來。
於此同時,這一座審判庭……不,這一整座城市,都隨著祂的動作而產生變化——此時此刻,祂便是這一方世界的絕對中心。
“你猜得沒錯,現如今你的身體身處在塔爾塔羅斯內部。缺乏支點,我的確沒有辦法將你徹底殺死。”
祂如此道。
“凋亡程序”所激活的死亡,早在升格至深度7的時候,便對調整者無效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當年推廣“凋亡程序”,也算是在無法破譯“曼陀羅”密碼的前提下,最大化保證公司對於員工以及民眾的控製。
而想要通過賽博空間隔空殺死深度7以上的調整者,要麼是徹底控製對方的身體。“惡靈附身”操控自殺,要麼是操控對方周圍的東西進行擊殺。
“並且,你們董事會作為一個整體,倘若隻殺你一個人,那對其他還活著的那些並不公平。”
“悖論”說著打了個響指,一汪如粘稠瀝青一般漆黑的漩渦,在對方的腳下成型。
“但不能夠殺你,不代表無法放逐你。”
看著在那漩渦中逐漸下沉的埃阿科斯,江舟輕輕地說道。
利用赫卡忒掌握路徑的權柄,他切斷了對方所有能夠返回基底現實的道路。
“就在海淵帶永遠的彷徨下去吧,這就是對於你的裁決。”(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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