綬安宮占地麵積廣闊,蘇憶桃用了一刻鐘才晃悠完,回來時卻沒有看到暮澤。
攏春察覺她的疑惑,行禮回道:“殿下,他去洗發了。”
“日後他在這宮裡就是主子,吃穿用度,一切都按最好的來。”蘇憶桃手裡拿著一支含苞未放的紅梅,放在鼻尖聞了聞。
“奴婢明白,那不讓他住柴房,是專門收拾一間偏院,還是——”
蘇憶桃道:“住本宮房中,位同本宮侍君。”
攏春有些猶豫,侍君雖然不是正位夫郎,但是阿澤的身份實在是太過卑賤,根本配不上名分。
“殿下……這恐怕不合規矩。”
“你要合哪門子的規矩?本宮就是規矩!”蘇憶桃的囂張跋扈分毫不輸原主,隻是沒有她那樣不講道理。
“是。”
“再去太醫院取些日常用的藥,好好把人供著。”
半個時辰後,重新洗過頭發的暮澤出現在殿中,柔聲喚道:“妻主。”
剛洗過的長發比之前柔軟不少,長期的營養不良,讓他的發梢不僅分叉而且還有些發黃。
蘇憶桃招手讓他過來,“消失這麼久,本宮還以為你跑了呢。”撩起一縷發絲放在鼻前輕嗅,還帶著淡淡的香味。
暮澤被她折騰怕了,又準備下跪,卻被一隻手撈了起來。
“想跪以後有的是機會,本宮還不想養一個殘廢。日後就歇在本宮房中,把傷勢調養好。”
他眼神有些躲閃,咬著唇道:“是,多謝妻主垂憐。”
然而想要欺瞞卦仙是一件難比登天的事情,蘇憶桃的手指正在掐算,把他攬在身側。
“被打了不知道說?”她端詳著暮澤精致的側臉。
暮澤震驚地轉過頭,“妻,妻主說什麼?”
蘇憶桃抬手撫上他的臉,“喲,還用雪敷過了,你倒是會銷毀證據。”
暮澤去後殿洗浴時,遇到了戲風公子,他是池暝皇女的小侍,位分比他高。
他被羞辱一番,還挨了一耳光。
可暮澤清楚地記得,側殿中分明隻有他和戲風公子,妻主是從何得知的?
難道妻主跟蹤他?
暮澤的臉冰涼無比,但卻有些發燙。她輕輕捏著男人臉上柔軟的肉,“說你是頭狼,你卻凶不起來。”
“嘖,本宮還以為你變聰明了,竟不成想,還是老樣子。”
“笨死了。”
但凡暮澤知道來討好她,報仇還不是易如反掌?可惜他至今不願放下自己的身段。
這種沒用的錚錚傲骨,也不知道值幾個錢。
蘇憶桃麵色鐵青地看著他,“以你現在的實力,還是早早放下那些不該有的心思為好。說不定哪天本宮心情不好,就不忍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