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桃展顏笑道:“若本宮沒有記錯,十五年前,你應該才四歲吧?”
暮澤眼神掙紮地看著她,“妻主記得沒錯。”
“認得字嗎——”
提起這個,暮澤難堪地低下頭,讀書寫字確實是硬傷,“我隻認得幾個簡單的字。”
蘇憶桃看著手裡女皇禦賜的筆,“阿澤,本宮還記得,身為侍君,你應該自稱奴家。”
暮澤臉色煞白,他僅剩的尊嚴在這一刻被打碎,眼中湧來霧氣。他有些委屈地低頭,“妻主教訓的是……奴……”
“暮澤,過來。”
她把人拉到桌前,在暮澤的注視下在紙上寫下三個字:蘇憶桃
“本宮知道你難為情,天黑之前,將本宮的名字寫一千遍,本宮就特許你自稱我。”
暮澤看著她遞過來的毛筆,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把還在眼眶中打轉的淚珠憋回去。
“好。”
筆杆上仿佛還留有女子的餘溫,一晃十五年,終於有機會重新提筆。
寫字先觀形,看著筆畫複雜的幾個字,暮澤竟然不知道從哪裡開始下筆。
隻能努力回憶蘇憶桃寫字時的動作,歪歪扭扭地寫出一個“蘇”字。
看著他那三歲狗爬式字體,蘇憶桃有些頭疼,“不許偷懶,本宮晚上回來檢查。”
“嗯。”
雖然一千遍的量很大,帶著懲罰的意味,但是暮澤並沒有怨言。他可不想當一個胸無點墨的廢物,就當是練字好了。
暮澤很快就把自己給安慰好了,全神貫注地開始寫字。
他咬著牙,努力控製自己的手腕不跳動,可惜寫出來的東西著實不忍直視。
就連蘇憶桃本人都得皺著眉頭看半晌,才能認出來他寫的是什麼。
“……”
“南疆有巫蠱娃娃之術,將人的八字寫在娃娃身上,可以形成詛咒。你還是好好練字吧,免得以後連巫蠱娃娃都紮不好。”
“你這字,閻王看了都得皺眉,還怕收錯了人。”蘇憶桃開玩笑道。
這話聽在暮澤耳裡,似乎是在嘲諷,他握緊筆杆,緩緩地寫著她的名字。
見小家夥有些生氣,蘇憶桃揉著他的頭發道:“好了,能把字寫出來已經很不錯了。”
她心情愉悅地出了宮殿,攏春抱著宮緞素雪鬥篷和珍珠翹頭鞋跑出來,“殿下!”
攏春放下鞋子,把鬥篷披在她身上,並且把她的長發理順。
蘇憶桃打斷道:“本宮不穿鞋。”
“殿下方才是在殿中,不覺得冷,可外麵的還有尚未融化的雪!”
她不悅地把鞋子拍掉在地上,轉身離去,“廢話真多。”
攏春呆愣愣地站在台階上,蘇憶桃不耐煩的聲音從前麵傳來,“跟上。”
“是。”
攏春不能理解赤腳大仙的快樂,地上有積雪融化的水漬,就算穿著鞋子,她都能感受到地麵傳來的寒意——
皇女難道感受不到冷嗎?
“殿下要去哪兒?”她有些好奇地問。
“你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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