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
暮澤眼神空洞地抬起手,兩隻手並攏放在胸前。
蘇憶桃冷聲道:“阿澤還真是硬氣,不僅將妻主踢下床,還未經允許,扇了自己一巴掌?”
“……”暮澤垂著頭不說話,事實擺在眼前,無從辯解,他也不敢狡辯。
不等暮澤有所回應,劇烈的疼在掌心擴散開來。
暮澤的手指忍不住蜷縮起來,指尖輕輕顫抖著。
還未等他適應這種刺痛,第二下就毫不留情地落下。
雙手並攏,剛好能同時打到兩邊,暮澤疼得牙齒都在打顫。
一聲嗯哼險些衝破他的喉嚨,暮澤咬著唇將聲音咽下去。
“嗚…”
就算不看,暮澤也知道她傷得不輕。
蘇憶桃怒氣攻心,下手很重,看到他微微發抖的肩膀,想著是不是打得太狠了?
本就是她失言在先,也不能把暮澤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打出心理陰影,隻能放水。
暮澤眼角湧起晶瑩的淚花,他不想哭的,可這脆弱的小身板扛不住。
蘇憶桃扔了東西,她的聲音有些疲倦。
“自己上藥。”
“多謝妻主……恩賞。”暮澤這話說的,多少有些違心。
撂下這句話,蘇憶桃就頭也不回地走出宮殿。
紅腫的掌心帶著粘稠的汗漬。
適才暮澤死死地咬住下唇,嘴唇都被他咬得沒了血色。
房門重重地關上,暮澤很厭惡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說到底,他隻是憎恨自己的無能。
被蘇憶桃囚禁深宮,他什麼都做不了,報仇對他而言,也是一個遙遠的詞彙。
一個曾被他摒棄的想法再次滋生,他要逃出去!
隻有逃出這高宮囚籠,他才能與前朝舊人取得聯係,才能……
他扶著膝蓋站起來,明亮的眼眸中,有些許深邃的愧疚,但更多的是對自由的渴望。
萬年之後,暮澤奶呼呼地蹲在她麵前,哭著求著讓蘇憶桃寵他。
自由?
什麼東西?
他不需要!
他隻要妻主!
蘇憶桃氣呼呼地跑回書房,一雙黛眉緊緊地蹙起,滿眼都是數不儘的戾氣。
身後的傷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不過這件衣裳是徹底廢了。
殷紅的鮮血和深可見骨的傷痕,在這白若凝脂的皮膚上,更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