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桃對他本就不喜,如今腕上留疤,可就更加入不了她的眼。
好在臣不煥是有大才之人,並不會為情所困,隻不過是為自己日後的處境擔憂罷了。
馬車停在池暝皇府外,小廝打開車門,臣不煥慢慢走下去,“把東西帶進去。”
“是。”
常伴史書,就算不在京都內,臣不煥對金陵發生的事情卻一清二楚。
約在酉時,蘇憶桃的馬車緩緩停在府邸外。
早在她們進入城門時,池暝皇女回京的事情就傳遍京城。
時隔多年,再出三品。無論蘇憶桃身在何處,都會吸引無數人的目光,沒辦法低調。
魏晨早已認清自己的身份,在外人麵前她是名動京城的小神醫。但是在兩位殿下麵前,她就是個趕車的車夫。
攏春和臣不煥等人都得到消息,候在府外。
“恭迎殿下回府。”
“恭迎妻主回府。”
暮澤沒再讓她抱著,而是在她的攙扶下了馬車。
蘇憶桃瞥向臣不煥,嘴角勾起弧度,“免禮。”
魏晨牽著韁繩,準備駕車離開。“殿下,微臣先行告退。”
“等等,再給阿澤把一次脈。”蘇憶桃心裡另有打算,牽著暮澤的手回到府中。
魏晨認命地跟在後麵,手裡提著她的藥箱。
“你們不必跟著了,臣不煥,隨本宮進來。”雅室中熏著花香,裝點著些許青蘿藤蔓。
“是。”臣不煥恭敬地走入內室,完全沒有擺側君的架子。
在這池暝皇府中,得寵才是正道,否則就算位分高,也隻是徒有其表。
她跪坐在桌前,暮澤便在旁邊為她生火煮茶。
臣不煥姿勢端正地跪下,手中捧起幾份交易契書,“妻主,這些是布坊文書,以及臣家謝禮。”
他叩首獻上契書,態度恭敬,蘇憶桃隻是伸手接過,但沒有展開察看。
“起來吧。”
“多謝妻主。”臣不煥最是知書達理,將手中一小枝剛剛開放的櫻花交給她,眼裡卻澄澈一片,隻有無邊的敬畏,沒有半分情意。
“江南無所有,贈爾一枝春。”
“這花枝是奴家從江南攜來,一路上讓人用內力護著。可惜一路北上,金陵的花也都開了,還望妻主能夠喜歡。”
魏晨站在旁邊直瞪眼,驚現殿下的情敵!
要不要下毒毒死?永絕後患。
這種危險的想法剛冒出來,她就接收到蘇憶桃威脅的目光。
正當蘇憶桃要伸手接過時,暮澤卻搶先一步把櫻花接過來,“不如給我吧。”
臣不煥倒也不惱怒,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是。”
她終究是沒有當著外人的麵落下暮澤的麵子,輕聲道:“放那鵲橋白瓷花瓶裡。”
“哦。”暮澤起身把櫻花插進花瓶中,重新坐回她身側。
“魏晨。”
“微臣在。”
蘇憶桃道:“給臣側君看看手腕上的燙傷。”
發現她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燙傷,臣不煥慌忙把手腕縮進袖子裡,皺著眉頭請罪,“奴家擅傷己身,請妻主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