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桃重新將小桃狐抱進懷裡,悄然打入一道難以察覺的禁製。
“這世間沒有絕對的善惡,也沒有極致的黑白。”
“就像陰陽八卦,黑中有白,白中有黑,善惡相伴相生。”
“所謂善惡黑白,隻是相對理智下,拆分利弊,所做出的判斷。”
殘月用又短又小的小狐爪爪掙紮幾下,可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
隻能一臉絕望地趴在她懷裡,無奈,無語,且視死如歸,懶得繼續掙紮,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現任災厄庭主,就是當初背刺你的那人。”
“不知道,我死了幾十萬年了都。”殘月神情傲嬌,有些憤憤不平。
蘇憶桃也不計較她的語氣,自顧勾唇一笑,“殘月罪孽深重,與吾女蘇念雪有何乾係?”
“你是阿澤不顧噬魂之疼也要誕下的女兒,也是我逆斬規則,傷及本源才搶回來的小桃狐,我又怎能殺你?”
“……”
“世間大道,陰陽製衡,但——邪不勝正!”
蘇憶桃漫不經心地走出纖雲塔,青蔥的指尖在壁畫上劃過。
“倘若來日,你再走上邪路,休怪朕不顧親情。”
殘月黯淡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一抹希望之光,用濕漉漉的眼眸看向她。
“你接受我了?”
“你娘我好歹也是算卦的!當年阿澤懷孕時,我便洞悉因果。”
“……你?!你耍我!”回想起蘇憶桃的態度,頓時氣得狐毛倒豎,當場炸毛,柔嫩的指甲胡亂抓著她的手臂。
蘇憶桃早有預料,翻手扼住她的後頸,莞爾的笑聲在深宮回蕩,同時,還伴隨著殘月憤怒的嚎叫。
“嗷嗷嗷——我要去找爹爹告狀!”殘月無法掙脫,隻能幼稚地威脅她。
“打住!不過是敲打你一番,也沒真委屈你!阿澤最近心神不寧,你彆去添亂,等時機成熟,再去坦白。”
蘇憶桃粗中有細,暮澤狀態不對,就算極力掩飾,她也能察覺到一二。
“哦~”
殘月耷拉著腦袋,無辜地磨著後槽牙,經過一番劇烈的心裡鬥爭後,終於弱弱地喊了一聲“娘親?”
“嗯。”
“災厄之庭與魔淵作為域外最強勢力,獨占半壁江山,朕不打算全滅。”
“仙域,總歸不能太過安寧。”
話中暗示十分隱晦,但殘月在黑暗中掙紮數萬載,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這是要殘月親手誅魔複仇,重掌災厄之庭,幫蘇憶桃管控域外天魔。
還真是一步,詭譎的暗棋。
“好……”
殘月猶猶豫豫地請求道:“娘,你能不能暫時封禁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