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榕小鎮,廊街古巷,燈火閃耀遮住月光,各種各樣的美食香味隨風飄蕩。
馬車停在一家客棧外,蘇憶桃領著祝暮澤去逛街,賞花燈,看雜耍,吃美食,就好像他們真的是家中富貴的妻夫倆,哪裡看的出是主仆?
若不是臣不煥給他透過底兒,他還就真的相信蘇憶桃此番下山是為了遊玩的了,真是無語啊,你來作死,為什麼還要帶上我!救命!我還想活!
臣不煥之所以拒絕蘇憶桃的盛情逍遙,倒不是因為他不想下山,而是實在不想被拖下水,這局有點大,他看戲就好,沒必要登台。
躺著也中刀的祝暮澤還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懷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跟在蘇憶桃這個不怕死的瘋批身邊演戲。
關鍵是蘇憶桃還牽著他爪爪,不斷蹂躪,還溫柔地問他想吃什麼味道的巧果,救命啊,這誰頂得住啊?!
“司暮~怎麼這般緊張?嗯?”蘇憶桃捧著用油紙包著的巧果餅子,拿出一塊白色狐狸巧果送到他嘴邊,笑眼眯眯地看著他,一雙明若星河的眼睛仿佛能把他看穿。
“回……”不出意料的,祝暮澤結巴了,“回主人,司暮……是籠中雀,很久沒離開過京城,也沒機會在如此溫馨的街道坊市遊玩。”
話到半數,祝暮澤竟紅了眼眶。
他沒有說謊話,這些都是他的親身經曆。
字字句句間真情流露,許是受到他情緒的影響,蘇憶桃也不再逼問,隻是抓了一塊狐狸巧果兒塞進嘴裡嚼著。
吃著七夕巧果,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的雜耍,朝著祝暮澤微微抬了抬下巴。
祝暮澤忍著內心的崩潰,故作鎮定地開口請求道:“主人,司暮……想去那邊看雜耍,可以嗎?”
蘇憶桃給了他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溫柔地應了聲好,牽著他的手向圍滿看客的人群走去。
祝暮澤內心:
然而,祝暮澤不安地看了半刻鐘的民間雜耍,期間卻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就在他放下戒心時,蘇憶桃忽然用拇指捏住他手腕的命門,然後暗示地看向河邊花燈。
祝暮澤:“?”
小命都被她拿捏在手裡,祝暮澤隻能乖乖配合她演戲,用矯揉造作的聲音道:“主~人~這邊好熱啊,我們去河邊放河燈吧!七夕成巧,願望成真~”
柔情似水的桃花眸不適地眯了眯,被祝暮澤惡心出一身雞皮疙瘩,但還是要把這出妻情郎意,引蛇出洞的戲碼演下去。
原以為刺客會藏在人多雜亂的民間戲班子裡,沒想到等了半天不動手,那就是想等她在人煙稀少的地方動手?
“好,今日都依你,過去看看吧。”
祝暮澤是真沒想到蘇憶桃竟然還有這麼腹黑坑人的一麵,有些忍不住想翻白眼,礙於身份,他最終還是艱難地忍住了。
她終究成了池暝王,不再是他的夭夭。
手腕被蘇憶桃攥著,祝暮澤隻能跟在她身後穿過人群。
就在與幾個提著花燈的布衣百姓擦肩而過時,他似乎看到一道晃眼的亮光,瞳孔驟然縮了縮,卻被蘇憶桃扣住手掌,以一個十指相扣的姿勢把他拉到買河燈的大娘麵前。
“挑一盞河燈?”
他很清楚那道光是什麼,是月光映照的刃麵!
即使今日是祝暮澤的生辰,危機當前,他哪裡還有什麼心思挑河燈,隻是就近拿了一盞淺粉色蓮燈。
蘇憶桃付了塊碎銀,將一杆竹筆遞到祝暮澤手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