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低著頭,沒敢說話,更不敢與她對視。
這一巴掌仿佛耗儘了蘇憶桃所有力氣,她險些重新跌回床榻,好在多年習武的底子還在,撐著旁邊的木柱才沒倒下。
蘇憶桃挪了挪身子,靠在一旁,肩膀上下顫抖,從嗓子裡發出一聲低啞的哂笑,喃喃道:“祝暮澤啊祝暮澤……嗬哈哈哈,哈~你這一生就是來找我討命的……”
“你……你可是我,嗬嗬~”
“朕夢裡都護著的暮哥哥,嗬哈哈,夨!”
“你真的是好樣的……好啊,好得很!你祝氏滿門,怕不是在棺槨裡都能笑醒……”
“這茫茫人世,唯我蘇家執敗子!”
“祝暮澤……”
“你這是,執意,要斷了我的活路……那就如你所願吧……”
蘇憶桃笑著笑著便哭了,明諷了兩句,便不說話了,須臾,她無力地喚了聲,“魏晨。”
“臣在。”
“左邊第二扇窗,櫃子,中間那層,綠雲長簪那盒子裡麵有個小夾層。去,把那顆用金箔包著的藥丸取出來,薑渺和玄弈分。”
“是……”
魏晨猜到那盒子裡放的是什麼,給旁邊的同僚遞了個眼神,讓對方照顧著薑渺,自己起身去那櫃子裡翻丹藥。
祝暮澤顫抖著手臂揪住蘇憶桃的一截衣袖,“妻主……不,不是,陛下,我不是……不是,臣!臣能救她們!玄弈受的是內傷,那入體的劍氣,臣能撫平!還有,還有…薑渺,薑相的傷用不著小醫仙的藥,臣用內力封住她的經脈,強行止血,讓魏晨拔劍就行,不用丹藥,真的……”
“真的,真的不用……”
“陛下,您信臣,她們不需要那藥!”
蘇憶桃倚著綁幔帳的柱子沒說話。
魏晨已經從木盒裡取出一枚金燦燦的藥丸,看了看隻剩一口氣吊著命的蘇憶桃,又看了看已經止住血還麵色紅潤的薑渺以及表麵上看不出什麼事兒的玄弈,沒有貿然動手分藥。
從一個大夫的角度,怎麼看,都是蘇憶桃更需要這枚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仙丹。
蘇憶桃攥住祝暮澤揪著她袖子的手,因為看不見,她隻抓住了手掌,沒握住手腕,隻能往下滑了一截,掐住他的手腕。
三根冰涼的手指搭在祝暮澤的手腕上,探了探他的脈象。
祝暮澤剛想用內力改變自己的脈象,手腕就被蘇憶桃一把甩開。
“謊話說得多了,是不是連自己都信了?”
“剛才那一劍後,你哪兒來的內力救人?”
“你一個連劍心都要碎了的人,拿什麼去祛除劍氣?又拿什麼封住渺渺的經脈?嗯?”
“我…臣……”
祝暮澤的臉色變得慘白,他不斷搖著頭,嘴唇也在哆嗦,似乎想要說出些什麼,但卻隻能發出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雙眼失去焦距,又被淚水模糊了眼前的視線,什麼都看不清。
他說出來的話愈發語無倫次,讓人無法理解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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