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過於昏暗,她分辨不出,隻能聞到他身上的花香,視線越過他,終於看到花瓶裡插的是一束新鮮的白百合。
視線越來越模糊,再次清晰時,她坐在餐桌邊。
明明是用餐時間,房間裡依舊昏暗,桌上的菜碟隻有隱隱約約一個輪廓。桌子中央同樣有一隻花瓶,擺滿了盛開的百合。
香氣縈繞在周圍,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新鮮空氣,將它們驅逐取代。
桌對麵坐著一個人。
是上次那個問候早安的人,一個男人。
淩漣努力想辨認,但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有什麼在阻礙她。
“淩漣?淩漣?你怎麼了?!”一個焦急的聲音闖入,回響在耳邊。
那個人影與眼前的褚昱逐漸重疊,隻是褚昱掛著擔憂的表情。
“你……他……”
淩漣看著他,聞到那討厭的花香,最終為了更多的記憶,放縱自己沉入記憶的碎片之海。
這是她第幾次昏過去了?
褚昱擰著眉頭,看著歪倒在臂膀裡的人。
是不是她情緒一激動就這樣?
他將人放到床上,摸了摸她的額頭,最後替她蓋上被子。
顧淮澤靠在空彆墅的窗邊,屈指抵著嘴唇,飛快地思索著剛才聽到的對話。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是因為那花嗎?
褚昱確實儘力,居然用那些花,畢竟他不知道她現在抗拒那花。
應該足夠了,今晚他就帶走他的小公主。
至於褚昱,他該為一切負責。
淩漣立在意識海的水平麵上,昏沉的天空布滿著烏雲,烏雲中儘是些碎屑。
腳下是意識海的深層,翻湧著墨色的波濤,波濤中是一幅幅扭曲的畫麵。
不遠處,一支香水百合筆直地佇立。
她一步一步走過去,每一步都踩出漣漪往外蕩開。
底下的波濤翻湧得更猛,頭上的烏雲翻滾攪卷。
風如哀鳴,嗚嗚嗚刮過。
淩漣已經站在香水百合的麵前,一隻手握住它的莖杆,用力一拔。
烏雲彙聚到上空,海水卷在腳底,很快她的身影被淹沒在其中。
再次和陳醫生通話後,褚昱回到客房坐在床邊。
他發現淩漣睡得並不安穩,一雙秀氣的眉頭一直蹙著,嘴唇緊緊地閉著,似乎在忍耐什麼。
伸出手指觸到她的眉頭,緩緩地揉,褚昱想要解開那緊鎖的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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