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種種疑慮,閬九川到了靈堂,隻是一入院落,她的身體就晃了一下,神魂發虛,險些要從這身體掉出來。
她腦海裡頓時冒出一段口訣,手指微動,把神魂死死地按在肉身內。
判官你個遭瘟的,說什麼我和這肉身最是契合不過,我呸!
閬九川看向院落一角,明晃晃的十來個大光頭在陽光下,險些刺瞎她的兩隻狗眼,而那連綿不絕的梵音更像是魔音一樣鑽入耳膜,鞭打著她的神魂。
到底是借屍還魂,且還是具殘破不存的屍,神魂和身體都不健全,如今直麵這些帶著金光的經文,實在是遭老罪。
閬九川默默地給自己加固定魂咒,搖搖欲墜的身體被建蘭扶著了。
建蘭嚇得不輕,扶著她的手道:“您沒事吧?”
她驚駭地看著閬九川的臉色,下意識地吞咽一口唾沫,剛才她晃的這一下,使得她的臉越發青白,沒有半點血色,跟死人一樣。
還有手,她的手也冰涼一片。
建蘭的心在發抖。
這個聞名不如見麵的九姑娘,該不會是個身嬌體弱的病秧子?
閬九川咬著牙根搖了搖頭,道:“進去吧。”
建蘭聞言扶著她的手更用力了些,就怕她真的栽倒下去。
此時早已過午,前來吊唁的人並不比上午多,閬九川也隻遇到了幾個人罷了。
待她入了靈堂,院子裡誦經的一眾僧人裡,有個身材瘦削的老僧抬起了頭,看向靈堂門口,眉頭微微隆起。
好奇怪的氣息。
而閬九川一入靈堂,那東南角跪坐在草席上穿著重孝的人都望了過來,眼神有些驚愕和陌生,但不知誰說了一聲,又神色了然。
是二房那個不祥人啊。
此時靈堂內沒有什麼外人,不少人都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