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湛坐著二人抬,頭上架上涼棚,晃晃悠悠地走來。
他坐在半空,連下都沒下,小廝趕緊過去給他扇扇子。
蘇知意似笑非笑:“陸三公子還想管管我將軍府的家事?”
陸星湛懶懶搭上扶手:“要是你家的家事,打發人去找小爺請的什麼罪?”
“大郡主,小爺提醒你,蘇家老大還沒出來呢。”
蘇知意握緊輪椅扶手,吞不下這口氣,盯住餘笙笙:“妹妹,你是怎麼說服陸三公子為你撐腰的?讓外人來欺負家裡人,你會開心嗎?”
餘笙笙側身,鮮血淋漓的後背對準她:“我這樣去陸家,也是這樣回來的,你從哪裡看出來我開心?”
陸星湛拍拍手,語氣極儘譏諷:“我說這傻子怎麼非得自己走回來,現在可算知道了。大郡主,就你這嘴,飛過去一隻蚊子都得倒吐點血給你吧?”
蘇知意:“……”
陸星湛掃一眼金豹豹:“那個你,跟這傻子進府,照看著彆讓人欺負死了,月錢我出。”
蘇知意正要說話,陸星湛眼皮一掀看蘇夫人:“蘇夫人,你兒子還沒出來呢,要同意,就去領人,不同意,拉倒。”
蘇夫人趕緊點頭:“同意,同意,本來也是要給笙笙再添幾個伺候的人,這姑娘……瞧著不錯。”
陸星湛合上眼睛:“去暢春園,找樂子消暑去!”
二人抬轉方向,大搖大擺離開。
走到路口,小廝回頭。
“公子,蘇家人都進去了,您為什麼幫那個小娘子?”
陸星湛一臉嫌棄:“小爺閒得幫她?就是看不慣蘇家人的嘴臉。”
蘇夫人一路哭著跟餘笙笙進院,想親手給她上藥,看到被血浸透的後背,和皮肉粘在一起的衣裳,又暈過去。
蘇知意送她回院,餘笙笙這邊又隻剩下周婆子和新來的金豹豹。
金豹豹要上手,被周婆子攔住:“姑娘,老奴來吧。”
餘笙笙趴在床上,有氣無力:“嬤嬤,給她找套衣服,換雙鞋子。”
周婆子趕緊答應:“好,小姐快彆說話了。”
餘笙笙實在撐不住,暈過去。
蘇知意臉色陰沉,看著遠處搖曳的一朵剛開的荷花。
“郡主,奴婢無能,給您丟臉了,”儒劍單膝跪下,抽自己兩個耳光。
“怎麼回事?”
“奴婢一時大意,讓那野丫頭鑽了空子,她不是什麼高手,就是野路子。”
“郡主,那個野丫頭是小,在您眼皮底下,翻不出浪,就是……陸三怎麼會替餘笙笙說話?不可大意啊。”
蘇知意一指那朵荷花:“把那朵給我摘過來。”
執花在手,蘇知意長長指甲在嬌嫩花瓣上由淺到深,一點點劃破。
“餘笙笙,以為陸三能護住你?這事沒完。”
餘笙笙昏睡到下午,太陽西沉,睜開眼,見金豹豹正趴在窗戶邊往外看。
小姑娘洗澡梳了頭發,換身乾淨衣裳,圓臉胖嘟嘟,有點虎頭虎腦。
“金豹豹。”
金豹豹立即回頭,三兩步跳到床邊:“小姐,你醒了?還疼不?周嬤嬤的手法不行,還是我給你包紮的。”
餘笙笙感受一下:“還真是好多了,你怎麼會這些?”
“嗐,整天受傷,包紮就是小事,我扶您起來活動一下?光趴著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