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讓蘇知意很意外。
那個沒規矩的野丫環,好不容易出趟府,隻是去了客棧?
竟不是去陸府找陸三的?
蘇知意微蹙眉:“她是去找誰的?”
“不知,她隨意問了幾句,什麼客房多少錢,一共有幾間房,沒提及什麼人。”
蘇知意思索片刻,斷定不會這麼簡單。
“去把客棧這些日子的住客名單查來。”
“一個不許漏。”
“是。”
蘇知意轉動輪椅,從窗邊看出去,院子裡樹影輕晃,白色花朵開得正好,這棵珍珠白,還是三年前蘇將軍派人從邊關護送回來的。
說是為了祝賀珍珠還巢之喜。
餘笙笙就是株鄉下野草,珍珠?也配!
她不過就是隨意提了一嘴,當年和蘇大將軍、蘇定秦一起邊關的日子,還有那次大勝的戰役,這棵珍珠白,就栽到她的院子裡。
蘇知意輕撫指上玉戒,緩聲開口:“儒劍。”
儒劍垂首進來。
“桌子上的藥膏拿去,厚塗,明日就好。”
儒劍驚喜激動:“多謝小姐。”
“拿壺開水,”蘇知意目光依舊落在珍珠白上,“澆澆那棵樹,即日起,每天燒一壺。”
儒劍微訝:“可是小姐,您不是很喜歡……”
蘇知意嘴角綻出一絲笑意:“我喜歡的從來不是東西,是搶她東西的感覺。”
話音剛落,趙嬤嬤帶著妙娘子來量身。
趙嬤嬤一通恭維,又是幫忙量,又是幫著記錄,雙手捧著冊子讓蘇知意親自挑選。
“笙小姐挑了這套,”趙嬤嬤笑道,“說是不喜歡華麗的,這套看著低調,但懂的人一眼便知,笙小姐還是會挑。”
蘇知意垂眸,掩住眼中冷笑。
挑貴的好的?那自然是最好。
明日賞荷宴,好叫貴小姐們瞧瞧,將軍府可沒虧待她,到時候能豔壓那些小姐,惹得人人不快,才叫痛快。
事情一出,沒人替她說話,更痛快。
蘇知意隨意挑一套,她什麼好東西沒見過,用得著在件衣裳上和餘笙笙那個賤種較勁?
趙嬤嬤跟著老夫人這麼久,也沒什麼長進。
讓儒劍給趙嬤嬤幾兩銀子,打發她走,儒劍臉上腫未消,趙嬤嬤一眼瞧見。
……
蘇硯書回府,心情不錯,太子答應了明天也會來,這可是他在眾人麵前露臉的大好時機。
聽聞小廝說,妙娘子來量過衣,餘笙笙也選過衣裳,他心情更好幾分。
“笙笙,”蘇硯書挑簾進屋,見餘笙笙正在書桌前畫畫。
“在畫什麼?”
他眉眼溫和,染著淺淺的笑,陽光從窗子灑進來,似在他身上鍍一層溫暖金韻。
一如當年他握著餘笙笙的手,教她寫字畫畫時一樣。
餘笙笙長睫掩下眸中冷意:“隨便畫畫。”
蘇硯書把蜜餞包放在桌上:“給你買的,你最喜歡的。”
餘笙笙沒說話,蘇硯書也不惱:“妙娘子來過了?選好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