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德/全公公你來。”龍沐疆和蒙奇異口同聲的說道。
全德略有深意的看了兩人一眼，隨後也不扭捏，直接上前去，他看了看這具又看了看那一具，隨後就回頭望向一臉緊張的龍沐疆和蒙奇。
“可是確認了？”龍沐疆的語氣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顫抖。
一旁的蒙奇也是緊緊盯著全德，雖然他不相信小澤最後真的會死在火海之中，但是在沒有確認之前，他的心中始終都是緊繃的。
“陛下還是自己來確認吧。”全德歎息一聲，隨後就安靜的站在了一旁。
這個時候他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還不如讓龍沐疆自己來判斷，這樣後麵出現了什麼樣的問題，也都隻是龍沐疆自己認錯了而已。
和他全德可是沒有一點的關係的。
“你！廢物。”龍沐疆狠狠的瞪了全德一眼，他也是看出了全德一點也不想要擔責任。
隨後他在心裡給自己打了打氣，就直接跨步向前，強迫自己看向地上的三具焦屍，在觸及到其中一具的時候，他身子不免一軟，直接癱在了地上。
當他顫抖的伸手去觸碰的時候，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隨後就氣笑了，隻是那聲音之中還帶著希冀和放鬆。
蒙奇本來是不敢上前的，尤其是見到龍沐疆如此失態的情況下，可是當他聽出來龍沐疆笑聲裡麵的意思的時候。
他就沒有那麼恐慌了，甚至在心中都是鬆了一口氣，看樣子他猜對了，小澤果然沒有死。
“去，看看密道還在不在，朕雖然堵住了這皇宮裡的大部分密道，但是密道錯綜複雜且隱蔽，鐵定有漏網之魚。”
“除此之外，立刻封鎖城門，嚴禁出行，直到找到人為止。”
龍沐疆站起身，又恢複成了那個一切儘在掌握的樣子，有條不紊的下達一道又一道的命令。
“是。”蒙奇接到命令，馬不停蹄的轉身離開了這裡。
“全德，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龍沐疆負手而立，睥睨著看向全德。
最開始的時候，因為擔憂阿澤，所以他一直都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現下他終於想起來全德的拿手絕活了。
可以說，若是沒有全德的默許，希辰和阿澤根本就不可能會從這皇宮之中出去，更不要說利用這場火勢，拖延了這麼久的時間了。
“陛下，老奴的這身本事已經十不存一了。”全德苦笑的跪下，沒有為自己過多的辯解什麼。
“你覺得朕會信嗎？”
龍沐疆雖然麵上不說，但實際上一直都在忌憚著全德，所以也是將全德的底子摸了個透徹。
他可不相信這上京城的第一高手，甚至在江湖都有著諸多傳說的人，會忽然沒了以前的本事。
如今這般，也不過是他想要為自己開脫而已，甚至龍沐疆都在懷疑全德的用心，這般故意將阿澤放出去，又是為了什麼。
“陛下可是覺得老奴在說謊？”全德建龍沐疆這般模樣，便知道龍沐疆在想些什麼。
“老奴終究是年歲大了，人早就不中用了，再加上徐大人暗中下毒，老奴根本就擋不住的。”
“若是陛下不相信，大可派韓院首來查探。”全德將自己的冠帽摘下，對著龍沐疆磕頭久久不起。
他深知自己的行為會惹來龍沐疆的不喜，但是他還是做了，就是因為他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
如今乾國已然是穩定了下來，他現在對於龍沐疆來說，是忌憚多於用處的，正好也可以趁此機會退下。
就算仍舊是在宮裡，也總歸是有人給他養老的，他也不用每天都將腦袋彆在褲腰帶上了。
“全德，你覺得就算是朕知道了你的能力大不如前，朕會有多大的幾率放了你？”龍沐疆蹲下，掐著全德的下巴，讓全德抬起頭看向自己。
他的眼神裡麵渲染著殺意，還有全德看不懂的幽深。
“陛下，老奴所言句句屬實啊，陛下~”全德趕緊低頭跪下，不敢再看向龍沐疆。
若是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著幾分把握，可是當他看到龍沐疆深邃的瞳孔的時候，他的心中就再也沒有了底氣，因為眼前的這個人，他是真的看不懂了。
“全公公也算是服侍了兩代帝王的了，也稱得上是德高望重了。”龍沐疆重新站起身，掏出一個帕子慢悠悠的擦著手。
“既然全公公如今已經知天命，也確實該好好休息休息了，就留在這宮中養老吧，到時候讓小楊子來伺候吧。”
全德一聽涉及到自己的乾兒子，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當他抬頭看到龍沐疆嘴角莫名的笑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的。
無奈他隻能又低下頭，給龍沐疆磕頭，嘴裡喊著：“嗻”。
龍沐疆見事情解決完，也沒有了想要留下來的念頭，直接將那方手帕扔在了全德身前，然後就帶著雪三離開了。
上京城外，十裡亭
“主子，我們······”希辰見自家主子一直看著上京城的方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想要問什麼？”徐天澤收回目光，看向希辰。
眼下，他的身邊也就隻剩下希辰了，所以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希辰想了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想要問為什麼自家主子沒有對太後出手，也想要問為什麼就那麼輕易的，放過了蘭貴人和她身邊的心腹宮女。
更想要問自家主子在哪裡找到的，那兩具和他們身形如此相似的屍體，種種疑問懸浮在心上，可是話到嘴邊之後就變成了：“主子，咱們要去哪裡？”
“不急，在這裡先等一個人，隨後咱們再走。”徐天澤沒有立刻回複希辰，隻是示意希辰先坐下來。
若是估計的不錯，這人可能還要等一會兒才能到，希辰這般站著倒是沒有必要。
希辰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等到不知幾何的時候，希辰才看到一個低調的馬車從上京城的方向駛過來。
“倒是比我預想的，來的要早上不少。”徐天澤嘴角勾起，將手中的茶一飲而儘，絲毫沒有起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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