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塵跟你怎麼一樣?”
一群把受傷當作軍功章的!
塵塵卻還是個未滿四歲的孩子,皮膚嫩些不很正常嗎?
“都是爺們,他有的,我哪樣沒有?”
林湘南:“……”
她麵容隱隱地裂開,這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塵塵收回手,“娘,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我不疼!”
“這還差不多。”賀文山說。
母子倆不約而同對他翻了個白眼,林湘南落下蚊帳,“我們要睡覺了。”
目光掃過依舊被丟在桌上的紙張,賀文山有點失望。
“湘南,你說我對你不公平,不如你討回來?我保證不反抗。”
“你還不起。”
“我還不起?”他輕笑,仿佛她在說什麼可笑的話,顯然是覺得沒什麼是他給不起的。
又或者,在他的想象中,林湘南或許會打他幾下,罵他幾聲,對他訴一訴幾年來的苦。
可是下一瞬,他的笑容戛然而止,眼睛裡倒映出林湘南平靜、冷靜又漠然的臉。
“一條命你還得起嗎?”
賀文山愕然地看著林湘南,半晌,才牽強地笑了一下。
“湘南,你這麼說,就過分了吧?”
即便當初賀澤宇和賀琪琪害她生了病,可最終沒有……
“哼。”林湘南輕輕一笑。
外人麵前常含淺笑的雙眼此時盛滿涼薄與諷刺,她從床上下來,把蚊帳的四邊仔細壓好,等她再站直身體時,已經又恢複成往日裡與世無爭的模樣。
“行了,出去吧,我們要睡覺了。”
賀文山:“……”
他感覺自己還有許多話想對她說,卻滿心複雜,什麼也說不出。
林湘南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距離他那麼近,卻好像又那麼遠,分明觸手可及,卻又像是鏡中花水中月,隻能讓他遠遠觀望。
“你就這麼恨我們嗎?”
“你想多了。”林湘南再次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他可以走了。
她現在一心隻想過好自己的日子,度過這段艱難的日子。
彆的人,彆的事,都不重要。
第二天起,林湘南開始教塵塵識字。
她先前給塵塵講過一些小故事引起他的學習興趣,開始識字之後,那些小故事裡的字動不動就被塵塵提出一個來,問這個字是不是這麼寫的,那個字是不是長成這樣。
天氣涼快時,林湘南帶著塵塵做小院的籬笆牆,紮籬笆門,等熱了以後,就帶著塵塵回家讀書認字。
以往不曾關注過,這回林湘南親自帶著塵塵認字才發現小孩學習的速度飛快,超乎她的想象。
做完籬笆牆和籬笆門,林湘南去後勤借了一把砍柴用的砍刀,砍了幾棵竹子與人換了已經陰乾的竹子拖回小院。
她把竹子分成長短均勻的幾段後劈成竹篾,開始編織竹席,做一架竹床,供她和塵塵搬出來之後使用。
林湘南第一次做竹床,很是費了一番時間和精力,好不容易做好的那天,林湘南在水裡發現了浮動的魚苗,還有一些附著在水草上的魚卵正隨著水波慢慢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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