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華不知想到什麼,渾身哆嗦了一下,她低聲道∶“聽他們說,有人不小心說漏了嘴,被一個姓陶的管事縫上嘴,又人樓裡的龜公在大堂把人淩辱致死。”
她乾嘔了幾聲,卻隻吐出了酸水。
來渡春風沒多久,有個姑娘揚言不給贖身她就把逼人生子一事告知外人,柳娘拿著一根粗壯的針親自施刑,緊接著就是……
她連做了幾天的噩夢,後見逃跑無望,最後還是妥協了。
雲暮的心裡掀起驚濤駭浪,這些人的手段遠比她想的還要下作。
她輕敲了兩下桌子,“樓裡的姑娘不全是京城人士吧,可有從涿州來的?”
“有幾個,但我同她們沒有說過幾次話。”
雲暮寫了幾個名字:“你認識嗎?”
宋華搖頭道:“這的姑娘用的都是花名,奴家回頭去打聽打聽。”
“渡春風之事沒有這麼簡單,你恐怕還要在此處待上一些時日,但你放心,我們定早日查出真相,過幾日我們還會再來,你莫要衝動,保住命等著我們來。”
雲暮點頭,“走吧。”
才起身,就被宋華拉住了衣角,“大人,彆走,時間太短了。”
“什麼意思?”
雲暮不明所以,聽懂了的沈聿明把人拉回椅子,“再坐會兒。”
皮鞭打在肉上的聲音傳入耳中,“你這是做什麼?”
宋華輕嘶了一聲,又往手上背上滴了燭淚:“大人,若我一身好皮肉地出去,他們定會生疑。”
雲暮沉默地收回手,不忍再看她。
臨走前,季川把一個瓷瓶放在宋華麵前,“止血化瘀,還能避子。”
宋華看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熱淚滾滾落下,“多謝。”
為那晚,也為今日。
見幾人乾淨整潔地出來,柳娘狐疑地把人送到門口,“官人可還儘興?”
雲暮回味似的摸了摸下巴:“還行吧,比外頭的能抗,花樣也多。”
又給她塞了一百兩銀票:“今夜她怕是不能接客了,就讓她歇著吧。”
待柳娘回到房中,看到趴在地上滿身傷痕的宋華和散落一地的工具時,她才明白能抗是什麼意思,腳尖抬起宋華的下巴,“從前怎麼不知你這麼會哄客人呢?”
她丟下十兩銀子,“把人帶回去,好生將養著,彆把我的搖錢樹給傷著。”
……
“十五或許就是這樣出生的,陶妍肯定知道那些人在何處養胎生子。”
幾人甩了身後的尾巴,卸下偽裝後徑直去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