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陳秀蘭把劉大林叫回了家,聶大河好心的讓老聶頭送他們去醫院。
看著被抱上牛車的劉江軍那腳上的傷,老爺子都看不下去了。
他忍不住對著劉大林和陳秀蘭道:“你們夫妻是怎麼照顧的啊?這傷怎麼比之前還嚴重?而且邊上的肉都爛掉了,這麼大的味道你們就沒一個人聞到?
而且我記得王老頭上次來的時候就說最好還是去醫院消毒上藥,看來你們是一點兒沒聽見去。
你們知道不知道,傷口感染是會死人的。”
老聶頭想到了當初在戰場上,多少戰友都是因為缺醫少藥,最後傷口感染死的。
還有的傷勢明明不嚴重,可是得到救治的時間晚了,傷口感染嚴重,為了保命,最後不得不截肢。
他看向劉江軍,雖然這孩子有些功利,但是到底還是個孩子啊,遇見這樣不靠譜的父母,也是作孽啊。
其實劉江軍本來的傷要是好好治療,隻是腳掌、手掌用不上力而已,當不成兵,乾不了重活兒,但是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嚴重。
小小大概看了看,搞不好的,很可能要截肢保命了。
其他看到的人,也是紛紛感歎起劉大林兩口子的狠心。
這讓大家忍不住想起了他們家想要算計聶家的事情,不由紛紛感歎:原來這劉大林夫妻長得忠厚老實,結果不隻心眼子多,心還狠。
畢竟這劉大林兩口子以前最看重的就是劉江軍這個大兒子,結果兒子受傷廢了,就被這樣對待,那要是外人呢?
大家又想到了聶老二,為了救劉大林差不多家破人亡了,就留下薇薇這個可憐的小丫頭,結果還差點兒被人算計了。
這一刻,劉大林在大家的心裡打看標簽,心裡深沉,心性冷漠,不可交。
這最後三個字才是重點。從這一刻開始,如果說以前是疏遠,那麼現在,大家都開始孤立起了劉家,就連同樣是外姓的幾家人也一樣。
畢竟能算計自己的救命恩人,對自己的親兒子都能這麼狠,那麼對不親近的外人會怎麼做,不用想都知道。
劉大林夫妻這會兒沒心思注意到周圍人的眼神和態度變化,看著自己兒子,其實心裡也不好受。
接著又被老聶頭說了一通,心裡更不是滋味。同時心裡還是有些埋怨老聶頭的,要是他願意接受他們家的示好,願意教他兒子本事兒,他何至於打上聶白薇的主意,算計大隊長家?
還有兒子要是學了本事兒,那麼是不是就不會掉陷阱裡?不會變成殘廢?
甚至劉大林還想過,要是兒子不是掉在自家的陷阱裡多好啊,他也不用這麼為難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現在的劉大林不得不送兒子去醫院。到底是自己從小大力氣培養的兒子,就算廢了,他還是做不到看著兒子去死。
到了醫院,又是被醫生護士批評了一頓,很湊巧的,就是當初幫劉江軍治療的熟人。
護士沒好氣的道:“你們不是出院去省城治療了嗎?感情是為了騙我們好出院?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知道不知道,這次很可能要截肢了。”
陳秀蘭慌了,拉著護士的手道:“求你們了,救救他,他本來就殘疾了,要是再截肢,他會受不住的。”
護士沒好氣的道:“早乾嘛呢?”
本來就算神經壞死了,好歹還是四肢健全的,這會兒,怕是難保了。
醫生一直沒說話,等到傷口清理了,才道:“小張,先把人送到病房,我要去找人來一起檢查再說。”
這下子,劉大林才真的慌亂起來,拉著護士的手道:“醫生這是什麼意思?”
張護士:“字麵上的意思,這會兒知道著急了?讓開。”
劉江軍怎麼都沒想到,他才剛想著要振作起來,現實就又給了他狠狠的一擊,他是要徹底廢了嗎?
聶家村,在劉大林一家離開後,大家這才注意到,劉家的兩個小的孩子一個都沒出現。
有人不由感歎道:“真是作孽啊,所以說偏心要不得,太影響孩子間的感情了。”
有人附和道:“是啊,以後劉江軍算是廢了,要是又沒有兄弟的照顧,以後要怎麼辦哦?”
聶大河忍不住道:“一個個的,不去上工,都跑回來做什麼?工分不想要了是吧?”
“大隊長,我馬上回去,彆扣工分啊。”
“大隊長,我就是回來上個茅房,順便聽個熱鬨,你可千萬不要扣工分啊。”
“是啊是啊,我們就是回來上個茅房,畢竟不能浪費了。”
……
一個個的說著就跑了,畢竟熱鬨已經看完了,他們可不想被扣工分。
看著大家轉眼就跑得沒了人影,聶大河忍不住滿臉黑線。
一個個的,果然是活兒安排太少了嗎,所以才會想著特意跑回來看熱鬨?
村長聶長林看著聶大河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大隊長,我也是回來上茅房的,彆扣我的工分啊。”
聶大河忍不住滿頭黑線,“老叔,您跟著湊什麼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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