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蕊本可以躲開的,但她眼神微閃,隻向旁邊避了幾分。
沈氏的手指尖掃過薑蕊的臉,並沒有結實打到,薑蕊卻已經哀叫一聲,捂著臉,痛苦地倒在地上,猶如被沈氏大力扇倒一般。
“姑娘!”翠柳驚呼一聲,慌忙跑向薑蕊。
安樂侯也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到,指著沈氏責怪,“蕊兒說的有什麼錯?你身為侯府主母,就該心懷大度,作何要打女兒?”
“我……我沒有……”
沈氏怔怔看著自己的手,有些不確定,她剛才打到了嗎?她的力氣有那麼大?
薑蕊被翠柳扶起上半身,一手捂著被打的臉,虛弱地坐在地上,淚眼汪汪地望著沈氏。
“母親,今日,就算您再打女兒,女兒有些話,也必須要說。”
她無力地靠著翠柳,眼神卻尤其倔強。
“父親是侯府的天,父親在外的臉麵,就是侯府的臉麵,您阻攔著父親不讓納妾,不但傷了我們侯府在外的臉麵,還傷了我們侯府女眷的名聲……”
薑蕊講到傷心處,哀哀哭了出來。
“要是您善妒的惡名傳出去,以後女兒,還怎麼嫁人呐?”
“我沒有善妒!”沈氏矢口否認。
安樂侯皺眉瞪她,“怎麼沒有?你阻礙為夫納妾,不就是善妒?”
安樂侯覺得,薑蕊的話,說進了他的心坎裡,沈氏不願給他納妾,以沒錢搪塞,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在外頭,沈氏讓他的臉麵不好看,在府裡,他也沒必要給沈氏好臉色。
“沈氏,你給本候聽好,紅春樓的嫣紅,本候是納定了!”
“侯爺!”沈氏急了,“您不要聽蕊兒胡說,她在挑撥……”
“哎呀!”薑蕊打斷沈氏的話,捂著頭痛苦道,“我頭好暈啊。”
“姑娘!”
翠柳即刻會意,著急而傷心地對著沈氏哭喊。
“夫人,你怎麼這麼狠的心呐?姑娘身子不適,氣血雙虧,她不能再受刺激了,您怎麼能打她呢?”
沈氏無措,“我不知道,蕊兒她怎麼了?”
“侯爺,您救救姑娘吧!”
翠柳轉向安樂侯,激動地將一直拎著的藥包拿給他看。
“這些天,姑娘查賬太累了,今天晌午在鋪子後院就說頭暈不舒服,才去看了大夫回來,再這樣下去,姑娘會撐不住的!”
安樂侯一聽,也著急走了過來,“怎會如此?快來人,把大小姐扶起來!”
他又對趙管家揮了揮手,“快去請大夫!”
薑蕊在丫鬟們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無力地對安樂侯笑:
“父親彆擔心,女兒隻是有些累,下午看過大夫,也拿了藥,休息幾天就好。”
翠柳撫著薑蕊,一邊哭一邊為薑蕊鳴不平:
“姑娘下午沒這麼嚴重的,肯定是方才夫人打得太狠,讓姑娘撞到了地上,現在才這麼難受!”
安樂侯不悅地睨了沈氏一眼,“蕊兒都這樣了,你這個做母親的,竟一無所知?還動手打她!”
“我……”沈氏百口莫辯。
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明明薑蕊早晨還好好的,沒看出有什麼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