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終於忍不住了,氣呼呼地看著趙子安,這一定是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就迫不及待的卸磨殺驢了。
與剛才求著他的神情截然相反,又開始給他甩臉色了。
“哎,本來想給你一些自製的調料來著,既然你不領情,那就算了。”
趙子安擺了擺手,獨自走進了廚房,開始調製燒烤汁了。
“真的嗎?”
“我覺得我還可以劈一會兒。”
聽到對方終於可以給他秘製調料,嬴政覺得自己還可以堅持一下,不就是劈柴嗎?難不成比他橫掃六國還要艱難?
而在書房中的李斯與扶蘇,則是靜靜地聽著這一切。
看著在揮動斧頭,揮灑汗水的父皇,扶蘇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嗎?
但內心卻知道,這才是真正的父親,這一刻覺得自己與父親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他扶蘇想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父親嗎?
“爹,您歇歇,剩下的交給孩兒吧。”
不知不覺間,扶蘇走到了嬴政身旁,拿出一張絲綢手絹,替嬴政抹去了額頭的汗水,他感覺自己的心與父皇越來越近。
“你可得小心一些,這斧頭可重了。”
嬴政先是一愣,沒想到總與自己唱反調的兒子,居然也有這麼孝順的一天,還幫著他擦汗。
爹這個稱謂,他已經十幾年不曾聽到了。
心中某個神情被牽動,下意識地放下斧頭,坐在了一旁。
“嗯,孩兒知道了。”
扶蘇掄起斧頭,對著木樁就是一頓揮砍,看得嬴政眉頭緊皺。
“你這樣不行的,浪費了力氣不說,還達不到效果。”
“擺好馬步,腰馬合一,彙集力量到雙臂,然後將所有力量彙集到斧刃,然後自然劈下。”
隨著嬴政的教導,扶蘇一斧頭劈下,瞬間覺得輕鬆了許多,木樁也是應聲而碎為兩半。
“親情啊,真是一個神奇的關係。”
李斯看著如此親密的父子,心中也是頗為感慨。
朝堂上,勢如水火的父子,沒想到還有如此親密的一天,他們褪去了君王臣子的外衣,回歸到了父與子的關係,那種父親願將畢生之能傳授給子嗣的場景,李斯也是頗為觸動。
或許這就是血脈的力量吧。
血濃於水的親情,不是什麼政治立場、不是權利所取締的。
扶蘇不管做了什麼,始終都是嬴政的兒子,身上留著的始終都是大秦王室的血。
拋去儒家的利益立場,扶蘇仍然是一個合格的兒子,嬴政也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讓扶蘇跟隨著趙子安體驗一番,這的確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各家學說,都是大秦的附屬品。
他扶蘇首先是大秦王室,其次才是儒家學子。
“希望扶蘇公子能早日明白這個道理吧。”
李斯緩緩合上手中的小冊子,深深地看了劈柴的父子二人,邁步向著井水邊洗菜的常樂走去。
帝王都褪去了高高在上的身份,他李斯也不能端著,自然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知道趙子安對常樂的溺愛,所以將心思打到了常樂身上,隻要獲得了常樂的好感,自然也就獲得了趙子安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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