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的龍骨”瞬間穿透了亞丁的胸膛,那陰森而潔白的龍骨刀仿佛長出了無數根觸手,冰冷與刺痛鑽入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沒有一滴血液流出,仿佛這把龍骨刀正在攝取他的生命,讓原本的白色骨質變得異常的鮮豔。
亞丁痛苦地仰起頭,他的表情變得很猙獰,不由自主地抽搐著,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龍骨刀給攪出來,靈魂也被吸進去了。
忽然間,亞丁被刺穿的胸口湧現出一道藍光,抵擋了“詛咒的龍骨”侵蝕生命與靈魂。
他的眼前迅速變得模糊,世界仿佛在旋轉,讓一切的色彩變得荒謬和瘋狂,白色變得猩紅,藍色變得狂野,灰色變得濃鬱,互相交織,如同新生抽象派畫家的塗鴉。
亞丁的思維變得很混亂,如同漂浮在狂風暴雨的海上遇難者,仿佛下一秒就要溺亡,這是難以言喻的混沌。
刹那間,他的靈魂離開了肉體,進入一個灰蒙而虛幻的空間,所有的色彩都亂糟糟地堆疊在一起,周圍全是透明的靈魂體,這些靈魂體很空洞,仿佛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生命色彩。
“亞丁,你終究還是來了……”這是從遠古傳來的沉鬱低語,令亞丁那原本顫動不已的靈魂得到穩定。
亞丁的意識逐漸恢複過來,而這個神秘的聲音,曾經在夢境中無數次出現過,他不清楚這神明的用意:
“你到底是誰……我已經死了嗎?這裡難道就是神明的聖域?”
神明沉默了半晌,祂沒有回答自己的神邸名,沉鬱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沒有死去,這裡是‘秩序之弦’創造出的‘彼世’,也是飛升者們成神儀式要進入的空間,我把你的靈魂帶了進來。”
“飛升者指的是什麼意思?‘秩序之弦’和‘彼世’又是什麼?”亞丁感到很疑惑,涉及到神隻的領域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
神明回答的聲音有些飄忽,就像是從虛無空間中傳導過來,祂反問道:
“薔薇教會的神話開篇是什麼?魔法符文的來源又是什麼?”
亞丁的思緒停滯了一下,接著他毫不思索地回答道:
“第一紀元的天空沒有陽光,唯有無邊無際的黑暗與混亂。直到眾神之王:太陽神恩蒂古茲的降臨,祂從‘秩序之弦’中發現了符文,符文能穩定混亂的神性物質,而控製魔法的手段,就是通過符文。”
這些魔法神秘學的知識,是亞曆克西神父教導符文課程一直嚷嚷的,它來源於薔薇教會編寫的《神啟日》。
亞丁回憶起《神啟日》的內容,他放緩語速繼續說道:
“太陽神恩蒂古茲從混沌中醒來,祂打破了所有的黑暗與混亂,覆滅了混亂中作祟的邪神。最終,祂用無上的智慧創造了人類,祂軀體融入宇宙中化成了太陽,世界也就擁有了光明,祂的從神們帶領人類組建了國度,也就是戰爭之神支格阿爾、風暴之神戮提尼法斯、大地與山之神特蒙、海洋與災禍女神耶羅彌迦、工匠之神革莫阿侖……”
說到這裡,亞丁停頓了一下,因為他不知道與他對話的這個神秘神隻,到底是屬於哪一方陣容,萬一是薔薇眾神的死對頭……那就麻煩大了。
見到亞丁突然陷入沉默,神明似乎猜到了他內心的“窘迫”,古老的聲音中仿佛帶些善意,回應道: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陷入到危險的處境,也對你沒有任何的惡意。那麼,巨龍、巨人、樹人、精靈、羽蛇、不死鳥、魔狼、怪物、海族這些種族,又在混亂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
亞丁瞬間怔住了,神明應該是在暗示他錯誤的想法,他突然意識到《神啟日》中有很大的漏洞。
對啊!羽蛇、魔狼和怪物可以歸類為邪惡勢力的一方,可是巨龍、巨人、樹人、精靈、不死鳥等等,它們是怎麼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的呢?
這些強大的種族不可能是被人類給覆滅掉,人類真是神明創造出來的嗎?弱小的人類又是怎麼登上曆史的舞台呢?
而且不止薔薇教會的典籍這麼說,有很多大陸都流傳著不同版本的神明創造人類的說法。
在南大陸的利加帝國死神教派,他們認為是死神法萊索瓦創造了無數的肉身,然後神明身上的靈魂分裂,這些肉身有了意識,這才創造了人類。
在東方大陸的王者夏爾亞共和國,對於陰陽教派來說,生命之神是遙不可及的存在,是供奉信仰的源泉,他們深信人類是生命之神最智慧的傑作。
人類真是神明創造的?太陽神恩蒂古茲老爺子全滅了這些超凡種族?亞丁覺得這些說法都很荒謬。
最大的疑點,這些教派的典籍中都記載了這些超凡種族的存在,可是沒有人能解釋清楚這些種族為何消失。
亞丁認真地想了想,他得出結論回答道:
“人類應該早就存在了,人類也不是神明創造的。但是,我得出一個淺顯而明確的結論,所有的種族都是同一時間出現,魔法的來源就是‘秩序之弦’!”
“真是聰明的孩子,那麼‘秩序之弦’又是誰創造呢?”古老而沉鬱的聲音再次問起。
亞丁的思維停滯住了,到底誰是神明……你是神明你來問我?老子一個序列2階的魔法者,對於神明層麵這樣的難題我都沒有觸碰到,我該怎麼回答?
這就好比你跑去問一個煉金術師:“你好先生,請你馬上回答宇宙的起源是什麼?”
結果他一定會愣住,然後迅速拿起板凳追著你跑,邊跑還邊喊:“滾你娘的,老子不是宇宙科學家!”
超出了亞丁的理解範疇,古老而沉鬱的聲音沒有藏謎語:
“我也可以告訴你一個淺顯而明確的答案,‘秩序之弦’就是宇宙規則的本質,是最偉大的存在創造了它,至於祂混沌的尊名……不是你現在的層麵能知道的,就算是神邸也不能違背混沌的意誌。你隻要明白這個真理,‘秩序之弦’創造出的‘彼世’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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