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晨曦初破,第一縷日光仿若靈動的金色絲線,絲絲縷縷穿透義莊老舊窗欞的縫隙,灑落在滿是塵土的地麵上,驅散了一夜的陰霾與寒意。
九叔所居的屋內,他早已洗漱完畢,
身著一襲整潔素淡卻透著古樸莊重的衣服,整個人精氣神十足。
昨夜那場虛驚,並未折損他半分銳氣,
此刻,他心中惦記著給任老太爺尋一處遷墳之穴的要事,深知此事耽擱不得,便早早的行動起來。
九叔開門來到偏房。
目光轉向文才的床鋪,那小子正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棉被被踹到一角,衣衫淩亂,嘴角還掛著一抹亮晶晶的口水,正隨著呼嚕聲微微顫動,模樣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九叔皺了皺眉,輕咳一聲,見毫無反應,便大步走到床前,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文才的肩膀,口中喊道:
“文才,醒醒,彆睡了,今日還有大事要辦!”
聲音洪亮有力,在屋內嗡嗡回響,可文才卻仿若被夢魘纏住,隻是嘟囔了幾句含混不清的夢話,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九叔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手上加了幾分力道,使勁搖晃著文才,提高音量:
“文才,太陽都曬屁股了,為師要去給任老太爺尋遷墳之地,你速速起來,莫要誤事!”
這下,文才終於悠悠轉醒,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九叔,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打著哈欠,不情願地嘟囔著:
“師傅,這才多會兒啊,天還早著呢……”
話雖如此,文才卻也不敢違抗師命,慢騰騰地起身穿衣。
此時,義莊外的空地上,劉青已然早早起身,身姿挺拔,一襲勁裝利落乾練,正全神貫注地打著茅山養生拳。
這套茅山養生拳法,已然修煉至功法圓滿之境,
按常理而言,旁人到了這般境地,或許便會懈怠,
可劉青不然,每一次揮拳、踢腿、轉身,他都仿若能感受到體內氣血如奔騰江河,暢快流轉,臟腑似被春日暖陽輕柔撫慰,暖意融融,
通體上下洋溢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舒坦愜意之感。
劉青沉浸其中,心無旁騖,一拳一腳地演練著,呼吸與動作完美契合,吐納之間,仿若將這清晨的天地靈氣儘納於身,
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微光,精氣神愈發凝練,
也正是因此劉青便沒有停下這已然成為日常習慣的拳法修煉。
怕不是在過些時日,無需築基法門,劉青便可以借助這門養生拳法練到可以感知到炁的地步。
九叔和文才走出義莊,瞧見劉青這般模樣,九叔麵露讚許之色,微微點頭,心想這年輕人有恒心、懂自律,日後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