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內,氣氛緊張得仿若拉滿的弓弦,隨時可能迸發出致命的危險。
文才被方才僵屍踹門那一幕嚇得丟了魂,此刻正慌慌張張地拖著步子,企圖尋個安全角落躲起來,手中還兀自攥著那塊已然派不上用場的木板,哆哆嗦嗦,好似秋風裡搖搖欲墜的殘葉。
九叔見狀,濃眉擰成一個“川”字,眼中怒火灼灼,一聲暴喝:
“你瘋了?要是僵屍朝著這裡進來怎麼辦?!!!”
文才身形一僵,差點直接癱倒在地。
九叔上前一步,手指用力戳向地麵,怒目圓睜,繼續吼道:
“我倒是能護得住你,彆人怎麼辦?
這一屋子的人,性命都懸著呢,就憑你這副窩囊模樣,能擋得住僵屍一時半刻?”
言辭間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懣。
在九叔的連聲嗬斥下,文才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呆立原地,嘴唇囁嚅,想說點什麼辯解,
卻又被嚇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雙腿發軟,膝蓋“咯咯”作響,兩股顫顫,怕得要死。
一想到之前被僵屍攪得連續幾日幾夜不敢合眼、跳來跳去守夜的苦日子,文才就感覺頭皮發麻,心底一陣叫苦不迭。
那種困倦到極致卻又不敢睡、時刻緊繃神經提防自己變成僵屍的折磨,簡直是噩夢連連。
可以看得出來,這種折磨對於文才來說,簡直就是頂級“享受”,甚至比得上、遠遠超過了九叔平日裡責令他抄道書、麵壁思過的懲罰。
經此一遭,怕是往後數月,隻要閉眼,這些天的回憶都會如跗骨之蛆般纏著他,可比師父的懲戒更叫他長記性。
而此時,任府門外,正是火急火燎趕回來的劉青、秋生,還有隨行的阿威一夥保安隊隊員。一群人剛回來,卻猛地瞧見義莊大門殘破不堪、歪倒在地,門板上還殘留著幾道觸目驚心的抓痕,木屑四濺,仿若被洪荒巨獸暴力撕扯過一般,當場一臉懵逼。
秋生率先反應過來,心急如焚,一顆心瞬間揪緊,滿心惦記著師父安危,當下也顧不上許多,拔腿就小跑著衝進裡麵,腳步踉蹌,差點被門檻絆倒。
劉青也是麵色有些凝重的跟了進去,風水先生天機子這一麵,戒驕戒躁。
一進裡麵,那醒目的黑色腳印便直直闖入眼簾,
秋生“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臉色微變。
他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抓了一把腳印周邊沾染的黑色粉末,放在掌心細細感受一番——入手黏膩,帶著股刺鼻腐臭,還隱隱散發著絲絲寒意,是僵屍。
秋生眉頭緊皺,滿臉凝重,旋即厭惡地將粉末丟在地上,起身四處張望,目光如炬,警惕地掃視著每個角落,卻並未看到僵屍的身影,
而任府房間緊閉,這讓他心底的不安卻愈發濃重,仿若有一雙隱匿暗處的眼睛正死死盯著眾人。
劉青也發現了這發黑的糯米,知道僵屍應該來了,但是因為九叔的提前布置,所以僵屍沒能立刻攻進去,但是現在僵屍在哪裡,劉青卻不知道,心神緊繃,同樣在防範僵屍。
身後的阿威平日裡咋咋呼呼、狐假虎威,此刻卻沒了主意,見秋生動作,有樣學樣地跟著蹲下,裝模作樣地在地上扒拉幾下,起身便亦步亦趨跟在九叔身後,雙手背在身後,下巴微微揚起,好似真有幾分降妖除魔的本事。
實則兩眼放空,腦袋裡一片混沌,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乾點啥,純粹是跟著瞎起哄,試圖掩蓋內心的慌亂。
保安隊的隊長都這個樣子,身後的保安隊隊員也是一個樣子,隻是害怕僵屍出現,不敢離開任府,離開劉青九叔的身邊。
眼看氣氛亂哄哄的,劉青抬手示意眾人噤聲,壓低聲音說道:
“小點聲音,僵屍怕是還在附近徘徊。”
文才聽到了外麵的動靜還想著立刻開門,可方才僵屍突如其來的恐怖一幕還曆曆在目,仿若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將他的衝動瞬間澆滅;
再加上九叔那一頓疾言厲色的嗬斥,好歹讓他混沌腦袋清醒了幾分,當下便強忍著開門的衝動,站在原地沒動。
等待九叔的吩咐。
這樣想著,文才回過神來,一扭頭,正巧對上九叔那嚴厲目光,心底“咯噔”一下,羞愧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九叔冷哼一聲,心中暗忖:
這臭小子,等此番危機過去,必然得讓他多抄幾本道書,好好磨磨性子、長長記性。
不過此刻,九叔也清楚當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應對潛藏暗處的僵屍。
“你們先彆說話,安靜,我去看看。”
九叔輕聲開口,屋內眾人自是不敢有絲毫異議,當下紛紛噤聲,偌大義莊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唯有眾人急促呼吸聲與窗外夜風呼嘯聲交織。
九叔看到是秋生劉青等人之後,連忙招呼眾人進屋。
緊接著,九叔將木條交叉著抵住門板,門關嚴實後,九叔顧不上擦拭額頭細密汗珠,轉身麵向劉青等人,急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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