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白剛要把臨時工的合同遞給她,這位大娘也不接:“少寒磣我,不知道我不識字呀,什麼事趕緊說吧。”
“我四嫂娘家的爹當年不是在市裡做大廚嘛。”
“是呀,怎麼了。”
“人雖然沒了,但是人家徒弟有良心呀,給我四嫂找了個市裡的臨時工,你說這是不是好事?”
“真的假的,能有這好事?老四家的,你們什麼時候聯係上的,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你一年才去幾趟我四嫂家,這事我知道,開始也沒想到這事能辦成,也就沒和你老說。”秦淮茹這小嘴真不是蓋的,叭叭的能說。
“人家都把臨時合同都讓人捎回來了,大娘你說這事怎麼辦吧!”
“這事太大,我做不了主,走進屋吧,把你大伯叫起來。”
秦淮茹先進了屋,田小白在外麵等了一下,等到聽見自己的公爹說話了,才進屋。
秦淮茹又把剛才的話給自己的大伯說了一遍,順便把臨時合同遞了過去。
秦家老大也不識字。
拿過來看了寂寞。
“這就是那份臨時工的文書?”
“大伯,這都新中國了,不叫文書,叫合同。”
“不管怎麼說吧,一個意思。上麵寫著一個月能掙多少錢了嗎?吃住怎麼說,臨時工能乾多久,寫明白了嗎?”
都寫的明明白白的,我給你念念,秦淮茹拿過合同,從頭到尾念了一遍,剛才秦大伯關心的問題,秦淮茹重點突出了一下。
“老四家的都在上麵填好了?”
“是啊,怎麼了大伯。”
“填好了就行了,就是這個不管住,有點麻煩。”
“大伯你放心,我不是在市裡嘛,租個房子還是比較容易的。”
“我不是擔心租不到房子,我是覺得不如住單位省錢。”
“大伯,你可真行,一個月十五塊錢,這一年就是180呀,租房子才花多少錢呀。你在生產隊一年能掙這麼多錢不?”
“少磕磣你大伯我,咱們老農民就這點水平,老四媳婦你想去嘛?”
田小白壓住內心的喜悅,裝作一副可憐的樣子:“要是沒有外賬,我還是覺得在家自在。”
田小白一句定乾坤。
田小白的婆婆來勁了:“你去市裡上班了,這孩子怎麼辦?”
“大娘,我四嫂出去掙錢了,帶個孩子肯定不方便,再說了,小敬敏在上學,如果去市裡上學,甭說攢下錢了,我看你們還得倒貼點。”
“淮茹呀,我們家可不就你四哥一家,他們哥幾個家裡誰不是三四個孩子呀,你說我成年給老四家帶孩子,其他妯娌肯定心裡不痛快。”
“大娘,四哥家不是情況特殊嘛,再說了,敬敏現在都上學了,就是晚上你給張羅著叫到家裡睡覺,不用你怎麼費心。”
“話是這麼說,可畢竟說出去,也是我們老倆幫著帶孩子,這和老四媳婦在家的時候不一樣。”
說到這秦淮茹早就明白了什麼意思了。
“大娘,你看這樣,我讓四嫂一年給你五塊錢,這樣就把他們的嘴都給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