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隻要被革委會帶走調查多半是凶多吉少,就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影響有多大。
他想讓他媽去打聽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可李梅擔驚受怕這麼多天,好不容易跟兒子聯係上,終於找到了主心骨,不停跟他訴苦。
“你姥姥跟你舅舅居然要把我趕出去,我這些年給了他們多少東西,還有你舅媽居然說我會害了他們,
良心被狗吃的玩意,她兒子能上學都是老娘給的錢……”
李梅又怕又憤怒,這些天見識到太多的人情冷暖,娘家已經不給她住,而周齊先頭那兩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彆說收留她這個繼母,甚至已經登報跟他們斷絕關係。
“你媽這些年沒虧待過他們,你爹一直偷偷給他們姐弟倆塞錢,他們生怕被我們連累,當初就應該早早把他們趕出去,養不熟。”
周寒幾次想打斷李梅,可他媽一直在控訴那些人,看著傳達室外已經快把煙抽完的保安,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
“媽你先彆哭,我在村裡沒有辦法給你打電話,這次是請假才能到市裡。”
李梅趕緊止住眼淚,她知道她現在能靠的就隻有這個千裡之外的兒子。
“兒子那咋辦?”
“爸那些同事有沒有找你說過什麼,你去找革委會那些人偷偷打聽。
我前幾天給你寄了信回去,信裡有彙款單,你拿著錢去疏通關係。”
不管怎樣得先知道到底是什麼事,他才能有方向使勁。
李梅這時候想到了一件事,“兒子,你楊叔說在咱們家查到了不少錢,都是你爹貪的。
他們之前在搜彆人家的時候搜到不少東西,本來都是公物要充公的,被你爹拿走了,現在你楊叔要我們把這筆錢補上。”
這個楊叔是周齊以前的同事,跟周家的關係一直還行,李梅那個時候被嚇得六神無主,根本沒有把他說的事情放在心上。
“你爹貪汙的東西都沒告訴過我,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拿去養姘頭了。
老娘怎麼這麼命苦,還要給他擦屁股,他這個天殺的就知道連累我們娘倆。”
“可家裡的東西都被查封了,手裡半點錢沒有,咱們怎麼給他補上?”
李梅越想越覺得是因為貪汙,周齊那個狗東西貪小便宜,這些年革委會去搜查彆人家,他不知道裝了多少在自己口袋裡。
她恨不得拿刀把這個男人剁了,他拿的那些東西不知道去哪兒養狐狸精,肯定是革委會來查了發現補不上才把他抓走。
“兒子,是不是把東西還回去就行了?”
“媽,不一定是因為這件事情,不過楊叔還說了啥?”
革委會裡的人都不乾淨,要是他爹下去了,那些人也得脫一層皮。
如果隻是拿了彆人的東西,他們幾個私底下湊出來肯定能把賬平了,不可能讓他爹進去。
“你楊叔就說了這個,他讓我們想辦法把錢湊出來,隻要把賬補上,其他的他想辦法。”
李梅鬆了一口氣,如果隻是錢財應該問題不大,要是成分之類的那可就慘了,這事隻要沾上絕對脫不了身。
“咳咳”傳達室的保安吸完煙又在外麵轉了幾圈,終於走過去敲玻璃提醒周寒。
“好了媽我要掛電話了,錢的事我來想辦法,你去找楊叔打聽消息。”
周寒掛斷電話,他媽說楊叔讓補兩千多塊,這可是一筆巨款,李梅現在全身上下就隻有幾十塊錢,周寒給他媽寄了150,他身上也就剩下幾十。
“到底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