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你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最終沙發上的老人盯著她看了許久,緩緩問出這句話,衛蘭驚疑未定,疑心父親知道了什麼。
“怎麼了,我……”
嘴巴張張合合幾次,既不敢否認,也不敢真的承認。
衛暉早就出去了,現在房間裡就剩下父兄還有劉成,從他們兩個身上沒能得到答案,衛蘭把目光轉向丈夫。
“爸,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你可以問劉成。”
妻子早逝女兒年紀又小,相比兒子,衛富民對女兒的要求不高。
女兒也聽話,這些年經常過來陪他吃晚餐,平時就算再忙,也記得隔幾天就過來這邊。
在衛富民心裡,女兒即使脾氣有些嬌縱但人不壞,有時候愛逞強。
家裡有他這些年經營的人脈,再加上兒子的官職也不低,在衛家的庇護下,衛蘭可以算得上是事事順遂。
她這些年原本一直在機械廠裡,後來不知道從哪聽說了市裡要建一個紡織廠,還偏要去那當什麼副廠長。
那裡離他們住的地方遠,再加上又是剛起步事情多,衛富民說什麼都不願意女兒過去。
但衛蘭堅持,也隻能打電話給她辦好這件事情。
今早女婿過來跟他說這一件事時,他都懷疑女婿喝多了,小蘭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爸,確實是我沒本事,工資沒辦法供家裡人維持現在的生活,但小蘭不應該這麼做。
不應該花的錢花著也不安生,大哥這段時間勤快也特殊,如果被彆人把事情捅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劉成早就打算好了,一定要跟嶽父說未來這段時間衛蘭做過的事情。
但直到這一刻,看見那個即使年近八十,也依舊精神奕奕不服老的老爺子,接連重複問了他幾句。
就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女兒變成了唯利是圖,罔顧集體利益的人。
“你說的是真的?”
“爸我沒騙你,隻有你才能管衛蘭,她不聽我的。”
衛富民這些年用到拐杖的時間不多,即使有醫療兵過來照顧他,他也不願假手他人,很多事情都堅持親力親為。
現在卻像個尋常的八十歲老頭,耳昏目障,一直沒有聽清劉成的話。
“什麼時候開始的?”
經過漫長的沉默後,衛富民彎下腰往後摸索好幾下才終於坐到椅子上,深深歎了一口氣後摸出老花鏡。
鏡片後充滿威壓的目光緊緊盯著劉成。
“……”
“說實話。”
衛富民早些年走過草地,也在敵後根據地潛伏過,他一旦開始釋放威壓,對麵的人就腳軟,很少有人能扛過他的目光。
劉成自然也不例外,他舔了舔嘴唇還是選擇如實說。
衛富民很有原則,絕不允許家裡人觸碰損害集體利益,衛鬆跟他父親一樣,有些人想找他們辦事都找不到門路。
後來慢慢的這些人就盯上了衛蘭。
或許她剛開始拒絕過,但最後也沒能抵抗住糖衣炮彈,劉成第一次發現已經是在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