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齊墨醒來,轉身想抱陳婉君,卻撲了一空。陳婉君不在了。他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昨天晚上淚眼婆娑的陳婉君替自己擦眼淚時候的那種憐惜和心痛的神情還依然徘徊在齊墨的腦海中,
[她,她不會……]
齊墨連忙翻身起來,客廳沒有,書房沒有,畫室沒有,琴室也沒有。他打開了家裡所有的門,最後停在客廳中央,雙手叉腰,用眼角餘光確認著門口她的鞋。
“墨墨,她什麼時候走的?”
“6點15分。”
“帶了什麼?”
“手上什麼都沒帶,口袋裡不清楚。”
齊墨突然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緩緩的貼近地麵,最後癱軟在客廳的地上。
“哢噠——”
門鎖響了,隨即傳來把手轉動的聲音。齊墨循聲看去,陳婉君提著一袋子早飯回來了。她進門看見齊墨兩腿微屈、雙手反撐仰躺在客廳,身上隻穿了條內褲,她不知道他在乾什麼,笑了一聲說到:“你這是乾什麼?練瑜伽?”
齊墨轉身坐起,單手撐在膝蓋上,盯著陳婉君,將她上下仔細打量。毫無異常,不僅毫無異常,而且整個人給他的感覺,比前陣子任何時候都要好!
難道……難道白止樺的古老理論真的說對了?潛意識的痛苦釋放出來之後,她就會得到解脫?就這樣讓她在催眠環境裡假死一下就能治好她的病?不不不,齊墨想起昨晚她的樣子,他還是感到心疼,即便一晚上,他也不想她再經曆。
陳婉君見齊墨楞在原地不動,就走到他麵前,把袋子提起來給他看了一下,裡麵是豆漿和油條,還有幾隻牛肉煎包和兩個大餅。
晨曦初開的陽光透過窗戶射在陳婉君的臉上,又照在齊墨的身上,胸口那兩瓣齒痕透著暗紅的血色,被陽光燒得火紅。
陳婉君伸手在那裡摸了一下。
“還疼麼?”
齊墨搖搖頭。
“洗過了嗎?現在吃嗎?”
“還沒,現在去洗。你放廚房。等下我來弄。”
齊墨說著就起身飛快地奔進了臥室洗漱間。看著他元氣滿滿的背影,陳婉君才鬆下一口氣。
昨天晚上,她差點就做了錯事。試問她在催眠環境裡的經曆,跟現在這個齊墨又有什麼關係呢?她怎麼可以因為自己一個人的負麵情緒就去傷害他呢?
齊墨明明什麼都沒做,就被她莫名其妙咬了一口。他看見她痛苦時,還陪她流眼淚,他真的太好了。不管她的精神世界裡有多少個齊墨,多少個幻境,但在現實生活裡,她的齊墨很好,她不應該傷害他的。
齊墨漱洗完看見陳婉君已經把早餐都擺好了,正一邊喝豆漿,一邊看項目內容。他走過去,合上電腦,說到:“吃飯就專心吃飯,對胃不好。”
“項目做這麼快?《暮雪天久》已經做好啦!”
“嗬嗬,你現在知道自己迷糊多久了!總算是活過來了。大家都很想你,陸羽鴻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搞得你連班都上不動。讓我少碰你。”
“你倆怎麼這都聊!百無禁忌啊!”
“他不是這麼說的啦,我幫他翻譯了一下。”
“真腦殘~”
“錯錯,這叫腦補,白癡是不會懂的。”
“二貨。”
“吃完去工作室看《暮雪天久》麼?”
“可以呀!”
飯後,齊墨把這段時間的工作內容大概跟陳婉君梳理了一遍,然後告訴她,不出意外的話,下周就可以去實地布置。項目可以在一個月之內完結。這一梳理,大概花去了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等陳婉君他們到工作室上班,已經快10點了。此時,陸羽鴻和陸雪正坐在圓桌邊聊天。
“你可算來了,陸雪等好久了。”陸羽鴻說。
“找我有事嗎?”
“她來查進度。”
經曆過上次那種情況之後,陸雪外向衝動的性子收斂了不少,也不敢再輕易說話了。陳婉君走到茶水台邊,拿起自己的茶杯準備泡茶。
“計劃下周便可帶人去體驗館布景。”
齊墨說完,走到陳婉君身邊拿起她剛泡好的茶,喝了一口,隨後說:“走吧,先去看《暮雪天久》。”
陸雪此刻在一旁看著眼前這一幕嫉火中燒。齊墨是這樣一個有魅力的人,眼神中充滿了柔情,語氣輕和,風度翩翩溫潤如玉。而這樣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竟然又被陳婉君搶走了!
「這該死的陳婉君搶東西本事怎麼這麼好!」陸雪心裡想。
陸羽鴻將這三人皆看在眼裡,拉了一下陸雪的衣角,示意其坐下。待齊墨和陳婉君走入測試房之後,他開口對陸雪說道:
“你跟他不是一國的。”
“那陳婉君跟他就是一國的啦?”
“唉,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陸羽鴻說是對著陸雪說的,他也是對自己說的。
這邊測試房內,《夢尋前清江南》第一期的大結局,最後一個場景《暮雪天久》正在等待著陳婉君的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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