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戴上耳機，重新仔細觀看了一遍修複後的視頻。
儘管修複後的視頻清晰度提升了不少，但從中獲得的有效線索依然不多，信息非常有限。
首先是柯乘風出現在畫麵後一直背對著鏡頭，在毆打柯華雲時也沒有轉過身。
打完柯華雲後，他又去旁邊打柯辰雨。
因為柯辰雨趴在地上，超出了鏡頭範圍，隻能看到他半個身子。
柯乘風在打柯辰雨時確實轉身了，但隻能看到他的身體，臉卻看不見了。
接著，戴頭盔的男人發現了行車記錄儀，他對柯乘風說了些什麼，然後直接衝向鏡頭。
頭盔男砸碎了擋風玻璃，伸手向鏡頭裡探。
下一刻，鏡頭晃動，屏幕變黑，視頻到此結束。
高飛又倒回去仔細看了幾遍，結果都一樣。
通過這個視頻，無法直接確認柯乘風的身份。
視頻中出現的人物隻有大貨車司機，而大貨車司機現在已經去世。
那麼，鏡頭裡剩下的關鍵人物就是頭盔男。
高飛把調查的重點放到了頭盔男身上。
他反複拖動視頻進度條，仔細觀察頭盔男的每一個動作，特彆是他伸手向鏡頭的那一刻。
高飛仔細盯著他的手。
可惜的是，頭盔男穿著摩托車服，戴著皮手套，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
手套和衣服上沒有任何文字或數字信息。
正當調查陷入僵局時，高飛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這次，他將視頻調整為反轉色模式。
在反轉色下，高飛再次觀察頭盔男的舉動。
就在頭盔男砸碎擋風玻璃的那一瞬間，高飛終於發現了線索！
整個視頻中能捕捉到的有用信息，就是頭盔男離鏡頭最近的那個畫麵。
即便如此，高飛也隻能看到頭盔下那雙眼睛。
頭盔隻有眼部是防紫外線玻璃材質，其餘部分都是金屬外殼，無法看到內部。
但高飛還是能從這雙眼睛中找到一些隱藏的線索。
在頭盔男砸碎擋風玻璃的那一刻，高飛按下了暫停鍵。
他反複觀看了頭盔男砸碎擋風玻璃的過程，最終發現頭盔男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眼睛。
當我們進行有一定風險的活動時，眼睛會本能地保持警覺。
比如吹氣球，當我們把氣球吹到極限，它越來越大，快要爆炸時，我們往往會眯起眼睛。
這是因為心理因素加上神經反射的自然反應。
類似讓眼睛不受控製、下意識眯起的情況，還有看恐怖片、有人朝你扔東西、突然有東西飛過來等等。
頭盔男砸擋風玻璃也是這種情況。
首先，他對擋風玻璃的結局有所預期，他知道擋風玻璃會被砸碎。
神經反射使他的雙眼處於戒備狀態。
當拳頭擊向擋風玻璃的瞬間，他的眼部神經反射，讓他下意識地微閉眼睛。
問題就出在閉眼的這個細節上。
頭盔男隻有一隻眼睛稍微眯了一下，而另一隻眼睛則絲毫未動。
這並不是因為那隻眼睛比另一隻更勇敢。
唯一的可能是頭盔男有一隻眼睛有生理缺陷。
隻有眼部神經有問題，才不會產生條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