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完車，秦明月就跟著傅雲開一起下了車。
傅雲開歪歪頭，困惑的看著秦明月：“姐姐，你怎麼也下來了？”
秦明月一挑下巴，示意傅雲開帶路，語氣理所當然：“你不是怕黑嗎，裡麵的燈不怎麼亮，我把你送到你家門口。”
傅雲開記得，自己怕黑的事情隻跟秦明月說過一次，而且還是許多年之前，在福利院裡對她說的。
沒想到秦明月會記到現在
傅雲開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受，隻覺得似乎亂了一拍，就像小時候秦明月捧著他的臉對他說“你不笨”一樣，莫名的悸動。
他小聲地“嗯”了一聲，在秦明月身側，給她帶路。
他熟悉小區裡的路況，在遇到坑坑窪窪的崎嶇時，還不忘提醒秦明月一句。
秦明月看著路邊的建築，有些沉思。
傅雲開以為秦明月是覺得小區破舊，但秦明月卻問：“這裡的房子，是你用打工的錢買的？”
傅雲開點頭：“我那時候太想掙錢了，但是學曆不夠，很多地方都不要我，我隻能去那些對學曆要求不高的地方工作”
“那時候白天一份晚上一份，平時一份節假日期間再乾一份，雖然休息的時間很少，不過也掙了不少錢。時間久了，就攢夠了錢，這裡房價便宜，就在這裡買了一套房子。”
秦明月雙手揣著口袋，誇讚道：“不錯嘛，你才二十歲剛出頭，就有了一套自己的房子。”
傅雲開笑笑，搖搖頭：“沒有，這裡房子離市區很遠，而且年頭久了，戶型也很小，很便宜，算不了什麼。”
秦明月卻並不覺得他年紀輕輕就能買一套自己的房子“算不了什麼”：“和你一樣大的基本還在花家裡的錢呢，傅雲開，你已經很厲害了。”
見秦明月堅持，傅雲開也沒再反駁，模棱兩可道：“應該吧。”
話說著，兩人就走到了傅雲開家樓下。
樓道裡貼滿了小廣告，還掛著生了鏽的訂奶箱，牆上都是劃痕的汙漬，燈泡也是昏黃的老式燈泡，破舊到秦明月都有些懷疑，燈泡還能不能用。
她用胳膊攔住了想獨自上樓的傅雲開，盯著天花板上的燈泡，拍了兩下手掌。
燈泡沒亮。
傅雲開看出了秦明月想做什麼，試探的開口：“樓道的燈泡有時候會出問題，用力拍一下，可能就開了。”
秦明月使了點勁，結果掌心都紅了，燈也沒亮。
她打開手機的閃光燈，拍拍傅雲開的後背：“走吧，我送你上去。”
傅雲開已經不太好意思再麻煩秦明月了，他沒動，拒絕道：“我自己就可以，沒那麼膽小的。”
秦明月忽略了他的拒絕，徑直上了樓：“你家住幾樓？”
傅雲開無奈，隻好跟了上去，把自己的樓層告訴了秦明月。
二人很快就到了傅雲開家門口，傅雲開已經麻煩了秦明月一整個晚上，再進門的時候詢問道：“姐姐，你要進來喝點水嗎？”
他平時很愛乾淨，家裡也總會收拾的很整潔，應該能招待好秦明月吧？
秦明月卻沒進去：“不了，我明天還要上班，等有機會再來你家吧。”
傅雲開站在門口，看著在樓道的秦明月，明明知道已經到了分開的時候，可他卻一直站著，沒有堅持讓秦明月在待一會兒，也不肯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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