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羽隨意翻了翻微博,心裡沒太大波瀾,剛想關手機,突然收到kwg現役中單選手,賀羽的前隊友,zeal的電話。
賀羽:“喂。”
zeal開口安慰,語氣聽上去也不太開心:“哥們,今天真儘力了。”
賀羽:“每年能不能說點不一樣的。”
zeal替賀羽憋屈,但作為外隊的人也不好說些其他的,隻旁敲側擊道:“下賽季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
“你真沒想過換個隊伍?我感覺g現在的戰術體係也不是很適合你。”
賀羽:“沒。”
zeal歎口氣:“你對g還真是忠心耿耿。”
賀羽:“kwg過兩天就打決賽了,你還有時間在這關心我。”
zeal:“我這不是怕你想不開嗎。”
賀羽明白zeal的好意,笑道:“謝了,決賽加油,好好把握機會,明年奪冠的可就是我了。”
zeal笑著“切”了一聲,掛了電話。
沉默了片刻的賀羽,回到訓練室打開遊戲,登上了一個許久沒有登過的遊戲賬號。
剛登上遊戲,他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好友列表裡的那個熟悉的頭像,可它依舊是灰色。
賀羽撐著手臂發了一會兒呆,忽然,好友列表裡遊戲id叫hoperan的人給他發來消息:【還沒睡?】
發消息給他的,是賀羽曾在出道前,和他一起參加過城際賽的圈外好友時冉,這個賬號,也是當時他們參加城際賽時用的比賽賬號,隻是自打職業後,賀羽便不再在公開場合使用它,所以這個賬號沒幾個人知道。
賀羽打字:【睡不著,隨便上來看看】
時冉:【今天比賽我看了,你還好吧。】
賀羽的手指停在鍵盤的h鍵上,想打個“好”字,卻遲遲按不下去。
半天,他回複:【真的有點累了】
敲完這行字,他的內心空蕩蕩的。
四年前賀羽剛進g,那時候的g是在全世界都名列前茅的賽區強隊,他本以為進了銀河戰艦,結果剛進隊不到一周,上一批的兩個前輩oasis和wisdo瞬間成了一盤散沙,弄得人心渙散,賀羽在這樣的壓力下被迫接任隊長的職位,扛起這支萬眾矚目的隊伍的未來,隊伍贏了他被捧到天上,隊伍輸了他就要穩背最大的鍋,最艱難的一段時間,他幾乎是天天被網暴,風風雨雨他也習慣了,這四年讓他練就了一個處事不驚的大心臟。
四年,對於一個職業選手來說,是一個不長也不短的時間,他16歲輟學打職業,家人都反對。離家的那天,他拖著行李箱,望著在廚房裡熬湯,不願意和他說一句話的母親,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他會成功的,他會站上職業賽場的最高峰,拿下那個代表著最高榮譽的獎杯。
最關鍵的是,他要證明給那個人看,沒有他,他賀羽也做得到。
少年時他大言不慚隻因為意氣風發無所畏懼,可現實卻是這樣殘酷。
出道第一年,他離職業目標僅僅就差一步之遙,因為一刀之差的遺憾,他沒日沒夜的練習,得過手傷,也進過醫院,本以為來年就是衝擊夢想的一年,卻沒想到迎接他的,是連續三年倒在四強。
漸漸地,所有人都開始嘲笑他是無冠屬性的大黴逼,開始他還隻當是個嘲諷,沒往心裡去,可一年一年過去了,每年他竭儘全力換來的都是和冠軍擦肩而過,他也不禁懷疑了,這該不會就是命運。
心中奪冠的希望和火苗,就在一次一次的打擊中開始日漸微弱。
他的職業生涯還會有冠軍嗎?
從不懷疑自己的賀羽,這次真的有些心灰意冷了。
時冉坐在電腦前,看著眼前的這行字,心酸地半天打不出一個字。
自打職業以來從未抱怨過一句辛苦的賀羽,居然也會說累。
時冉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語言如此蒼白,半天才說:【累了就不打了,來哥公司,哥給你介紹工作,你這腦子乾什麼不行,就算現在重新開始上學,也比大多數人強。】
賀羽笑了,沒當真,想了想問:【老穀和車他們最近還上線玩遊戲嗎?】
時冉:【有時候打,大家工作上學都忙,打得不多】
緊接著,時冉又說:【法夏一直沒上線過】
賀羽一愣,臉上方才浮起的笑意頓時淡了下去:【我問他了嗎?】
時冉反問:【那不然你大晚上突然登這個賬號做什麼?】
賀羽冷著臉回複:【打幾把遊戲不行?】
時冉:【你可拉倒吧,自從四年前跟法夏鬨翻後,你用這賬號打過一把遊戲嗎?每次看你上線,想找你玩兩把都還特地切到其他號上,你在想什麼我能不知道?】
那頭半天沒有動靜,時冉歎了口氣:【都四年了,你怎麼還在生他的氣。】
本來賀羽都不想再說了,見時冉非要和他掰扯這事,氣不順地一連四問:【我生氣了嗎?他是誰?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生他的氣?】
時冉隔空白了一眼,他覺得賀羽這人哪都好,就這副死樣子嘴硬的樣子最特麼欠揍,沒客氣地戳穿他:【那你為什麼這麼多年偏要留在g?你不就是想在他麵前爭口氣嗎?】
【他都消失四年了,還在不在玩lol都不知道,你跟自己較什麼勁?和自己過不去有意思嗎?】
賀羽盯著屏幕上的對話框,握緊拳頭,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手掌中,冷靜了兩秒後,他沒再打字,拿起手機直接給時冉發過去一條語音:“老子和他半毛錢關係也沒,彆再跟我提他。”
像是不願意再被窮追不舍地追問般,說完這句話,賀羽丟下一句“下了”,就火速下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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