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是賽事主辦方訂的,都是兩人間,床是兩張單人床。
陳境被扔在靠窗的那張床上。
她能看出林嘉享很急,前所未有的急。但這份急不光表現在動作上,還表現在目前的狀況上。
他用不到十秒就把自己脫光了,卻沒心思給她脫衣服——
牛仔外套完好地穿在身上,黑色連衣裙也隻是被掀開了裙擺。
當然,裙下的兩件不知所蹤。
陳境仰麵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
這雨……不知何時變大了。
隨著雨越下越大,空氣變得濕熱,陳境也越來越熱。
她想脫掉身上的衣服,但當她看向林嘉享時,她放棄了。
他太美好了。
美好到……她舍不得打攪。
這是一個沒有月光與星輝的雨夜。
窗簾拉著,屋裡頂燈沒開,隻有壁燈投射出昏沉的暖黃色,可很奇怪,麵前的人依舊散發著銀色光芒。
不同於在陽光下展現出的運動美感,夜晚的他是一尊玻璃藝術品,潔淨通透,呈現出迷人與脆弱的質感。
陳境看得出來,他很專注,在用心感受,全身心沉浸在裡麵。
甚至,專注程度與以往相比,更甚。
之前他們在一起時,他時常會關心她的狀況,照顧她的需要,但今天不同。
他輕輕捧著她的胯,仰著臉,閉著眼睛,睫毛翕動,嘴唇輕緩地開合。
太完美了,她想,不管是身體還是狀態。
她知道,他今晚有很多情緒需要釋放,她願意當出口,任由他折騰,所以毅然選擇了不發聲。
但是……
想做到……太難了……
而且越來越難……
她汗毛倒豎,嘴唇不由自主分開。為了不發出動靜,不驚擾這份專注,她隻得抬起手,用指關節頂住。
可就在這時,玻璃藝術品卻忽然靜止下來,小鹿眼隨即睜開,拿琥珀色眼珠對著她。
“你好安靜。”他說。
陳境怔了怔:“……沒有啊。”
沒有?
對方盯住她,一眨不眨,似在探究。
過了幾秒,他忽然點頭:“明白了,是我不夠努力。”
“什麼……啊……”
陳境驟然被托抱起來,牛仔外套的衣襟被分開,立即從肩頭滑落;連衣裙是後拉鏈,此時也發出“呲啦”一聲——
然後,她像個一直等待被剝出來的花生仁,迅速脫離了她的殼。
外套和裙子被扔去了另一張床上,最後的遮蔽被剝離,玻璃藝術品態度堅決,直接抱住她,拖進了深海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