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江川走後,林嘉享再次抱住了陳境。
為了最大限度地幫女朋友取暖,他先把身體舒展到最大,將人包裹進去,然後再用力收攏。
作為一個年輕男孩,他的體溫本就比陳境高,再加上剛給小學員上過滑板課,此刻抱起來就像個小火爐。
“冷嗎?”他問。
女孩貼在他頸下,咯咯咯地笑:“有你抱著我,怎麼會冷呢?”
“哈!”
這話聽著可真耳熟呢~
林嘉享一下笑了。
剛才明明已經氣到要爆炸,可就這麼一句話,他忽然覺得胸口那股氣瞬間下去了,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陳境用鼻尖蹭他的脖子:“你也不問問我跟剛才那個女孩——金多多,是怎麼回事嗎?”
“啊,”林嘉享笑了笑,臉埋進她頭發裡,“還能怎麼回事?她欺負你啊,我看到了。”
陳境抬頭,伸出一隻手托住他的臉:“萬一是我挑釁她了呢?”
“哈哈,那一定是她做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林嘉享抬起一邊的眉毛,“總之,都是她的錯。”
陳境噗嗤一聲笑了,貼回他脖子底下:“林嘉享,你這心都偏到姥姥家了。”
“我這不是偏心,”男孩說,“而是不管發生什麼,我都隻會站在你這邊兒。”
陳境愣了愣,然後笑起來,深吸一口氣,再次抬頭,在麵前雪白的脖子上輕輕親了一下——
是啊,管他什麼公平公正,愛情本身就是一種偏心眼兒的感情。
“林嘉享。”
“嗯?”
“我知道你怕我擔心,但你還是應該告訴我。”
對方怔了怔:“啊?”
“上周六夜裡,你被金多多的哥哥叫到俱樂部,”女孩依然貼著他,聲音也平平靜靜,“他帶了人,還拿著武器,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林嘉享一聽,趕緊把她扶起來,急切解釋道:“我沒有受傷……”
“我知道,”陳境目光筆直,“我知道你沒有受傷,也知道你憑本事化解了衝突,但這不不代表你可以深夜單刀赴會,去當孤膽英雄。”
男孩愣了愣,沒說話。
“在沙芭,我們遇見那天,當你說包是你從那飛車黨手裡要回來的一刻,我膽戰心驚,想到你單槍匹馬,麵對一個或許藏匿著武器的亡命徒時,我害怕極了,”陳境眼神專注,“那時作為陌生人的我,對你說:‘如果你受傷,我會內疚一輩子’,你還記得吧?”見對方點頭,她接著說,“而現在,我們有了世間最親密的關係,如果你受傷——”她一頓,“你猜我會怎樣?”
夜風吹著林嘉享的頭發,他頭腦清醒卻酸脹,心像棉絮一樣輕輕飄飄,而眼眶霎時間變成了盛滿水的海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