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峰,後山。
常年霧氣縈繞的流雲峰,細密的水珠在空氣中肆意地舞著,空氣總是異常清潤。
就連樹枝丫上的葉子,都浮著一層水汽,手摸上去濕濕涼涼,很是舒服。
道路兩邊,人為地用石頭做成了兩道矮矮的隔斷,已有近十年之久。
各式各樣的草木,或高或矮,或者長或短,時不時地都能看到一朵朵叫不出名字的小花,迎著水汽盛開。
偶爾還會一兩隻野兔或是鬆鼠,上躥下跳的,四處尋覓著什麼,或是在等著什麼。
穿過流向天池的小溪,再走不遠,就是流雲峰內門弟子們的廂房。
此刻,眾人正圍著一個男子,你一嘴我一嘴地說著什麼,但所有人的表情都滿是開心愉悅。
還有期待。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他是我徒弟,我做師父的。”
“我教了他十年,要是連自己的徒弟都認不清楚,那我這師父如何當得?”
說話的是溫淵,的大弟子。
口中的他,是自己的徒弟,雲長瀾。
一個月前下山入世試煉,尚未歸來。
站在他旁邊的,分彆是自己的二師弟劉廣,三師弟左環,和小師妹周鳳鸞。
中間的老者,正是流雲峰首座,流雲長老譚風安。
此刻,也是笑容滿麵。
最為感歎的,其實正是溫淵。
經曆了上次鑄劍一事,溫淵對雲長瀾的看法慢慢地起了改觀。
徒兒不成器,更多的是師父沒有能夠找到合適的方式方法來引導徒弟。
溫淵明白了這個道理,這些日子以來也一直在反思自己作為師父的不足之處,所以對雲長瀾是又愧疚又掛念。
而如今這徒弟尚未歸來,就給自己送了個見麵禮。
雖說受了點傷,那又算什麼。
哪個師父不是希望自己徒弟有朝一日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
更何況這徒弟才下山一個月,竟然能在自己探靈的時候覺察加以反擊,這就不一般嘛。
至少說明,這一個月的曆練,他成長之快,讓人咋舌。
“說起來,長瀾這孩子,倒是頗有奇遇。”
譚風安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
“前天,我收到一封帖子,是定光寺慧遠法師親筆所寫,信中提到認識長瀾的因果,多有讚許。”
“長瀾此行雖短,但奇遇頗多啊。”
“特彆是那劍靈,慧遠法師特彆提及,是長瀾的大緣法,讓我們格外留意,不可怠慢。”
譚風安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