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鳳鸞站在窗子旁邊,看著二人的身影慢慢變淡消失,心中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紫鈴竹,是製作法器的上好材料,而紫鈴竹的母竹,更是寶中之寶。”
“長瀾要幫血狼修複怎樣的靈器?竟需要用至紫鈴竹的母竹?”
“難道……”
周鳳鸞越想心中越亂,於是走出房門,來到了溫淵的廂房門前。
“溫淵師兄休息了嗎?鳳鸞有急事打擾。”
流雲峰的一座涼亭裡,雲長瀾呆呆地看著麵前的一條河流,看了很久很久。
“那條河,有劍主很多記憶。”
“姑姑說,這條河從分水峰流下,經過主峰,天池,再穿過流雲峰,最後流向大海。”
“滿月的時候,如果沒有烏雲,月光灑在河麵上,細細的光點閃耀,就像銀色的沙子一樣好看。”
雲長瀾指著那條河。
“據說除了分水亭,這裡是最好看的。我記得小時候被師父罰跪到深夜,不準吃飯。”
“姑姑就偷偷帶著我來到這裡,抱著我,帶一些吃的給我吃。”
“幾位師叔中,我一直覺得姑姑對我最好,最親。”
“可如今,我覺得姑姑離我越來越遠。”
雲長瀾抬起頭,望著遠處的天空。
“就算今天是滿月的日子,但是烏雲都把月亮遮住了,這河也就看不到銀沙了。”
“如果說長大了,就會有很多不開心的事情,那麼我真的希望自己不要長大。”
朔月走到雲長瀾背後,雙手輕輕環住雲長瀾,整個人貼在背後,頭靠了上去。
“劍主若是累了,就閉上眼睛。”
“朔月就在這裡。”
雲長瀾沒有推開。
天空中烏雲慢慢散去,河流中泛起點點銀色。
雲長瀾後來才知道,從那一刻起,到他經曆第一次真正的痛苦離彆的那一夜。
無論是否滿月,那條河永遠閃著銀色的光彩。
溫淵的房中,四人落座。
……
按照淩霄劍閣的規矩,入世的弟子回來的第二日,需向所屬一脈的長老彙報試煉所行的經過和結果,由首座長老指點修為。
雲長瀾也不例外:
大殿之上,譚風安身為流雲峰首座,身居分水長老之位,坐在主位上。
溫淵是雲長瀾的師父,坐在譚風安的右側位,其他師叔則在下方依次而坐。
而且今天的試煉回報,竟然多了兩個人。
兩人都是精金束冠,銀絲道袍,彎月眉,淺紅唇,各持一把長劍。
一個麵色紅潤,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卻有著一頭銀白的頭發。一個麵容秀麗,周鳳鸞一般年紀,微笑著看著自己。
這兩人雲長瀾自然都認識,隻不過一個少見,一個熟悉。
銀發的那位,乃是赤炎分水,流雲風雷四位長老之中,掌管分水峰的分水長老,蘇穎毓。
像鳳姑姑一般,且對自己微笑的,是分水長老門下的大弟子梅曉莞。
待雲長瀾講完一切後,才發現,大殿之內除了這七人之外,並沒有其他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