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雲長瀾從睡夢中醒來,從一棵大樹的枝乾上跳落下來,迎著第一縷陽光伸了個懶腰。
這一跳,把正在美夢的雲小六嚇的一個激靈,瞬間眼中滿是警惕。
但看到雲長瀾之後,又打了個哈切,眼珠一轉,趁著雲長瀾還沒運氣,急忙問了一句。
“先生,咱小六有個問題。”
“六哥問吧。”
雲長瀾閉上雙眼,雙臂張開,感受著萬物帶來的氣息。
“那天在納木勒寨中,大巫羅娘娘說已經給咱解開了封印……”雲小六說道。
“是啊。”雲長瀾沒有睜眼,繼續吐納。
“咱覺得應該先問問先生,咱以後是該以人形跟著先生呢,還是就現在這樣子跟著先生咧?”
“嗯?”雲長瀾收了氣息,一臉疑惑地看著雲小六。
“這……六哥自便即可,更況且胡穀主當日不是教了咱們幻術之法,就是咱們去給那些村民們義診施藥的那次。”
“若六哥想以本體現身,隻要在普通人麵前以幻術隱藏即可,不要嚇到他們。”
“咱知道,咱的意思其實不是這個。”
雲小六的聲音越來越小,語氣之中似乎還有些窘迫。
“六哥和長瀾相處如此之久,長瀾更是尊六哥為兄長,長瀾麵前,六哥無需遮遮掩掩,有話直說。”
雲長瀾聽出了雲小六的窘迫。
“……可是咱小六並不知如何化形。”
雲小六吞吞吐吐了半天,終於說了出來。
“什麼?”雲長瀾愣住了。
雲小六尷尬咧了咧大嘴,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這……我聽師父說過,妖修吸天地靈氣,日月精華,或以邪術修五百年,可退去妖身,化形為人。”
“但具體如何退去,長瀾卻不知道。”
“且六哥本體乃是魔界的血狼獸,以吞噬血靈為修行之法,想來應該和妖修不同。”
“若是六哥有這些疑惑,不如我們去趟紫鈴穀去請教下胡穀主,順便看看竹老和端木前輩,六哥覺得如何?”
雲小六一想,確實有些道理,總不能自己跑到魔界去問魔宮中人,於是點了點頭,又開口說道:
“那就聽先生的,有機會的話去趟紫鈴穀。”
“倒也不必尋找機會,既然六哥心中在意這事,待我早課結束,我們啟程就是。”
雲小六心裡明白,納木勒寨發生的一切,對雲長瀾的衝擊很大,隻是這位先生習慣把事情埋在心裡,並不與他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