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胡穀主想報仇的心思,”墨韻看了一眼胡盼兒那掛著淚痕的麵孔。
“魔尊在上一次禦魔井之戰中傷及根本,這麼多年來一直是以魔火滋養魔靈,如今已至十之八九。”
“就算魔尊現在並非完整之體,但畢竟是一界之主,又有著魔界曆代魔尊的傳承,就算是雲公子加上你,再算上萬葬血狼,也根本不是魔尊的對手。”
“要知道那一戰中,傾儘人界之力的淩霄劍閣、定光寺和紫鈴穀的三教之主擊退魔尊已是極限,目前的你們還遠遠不及。”
胡盼兒站了起來,一臉堅毅地說道:
“我胡盼兒在此立誓,隻要我還有一口氣活在這天地之間,就算是想儘辦法,也要誅殺魔尊,為我師父報仇。”
墨韻歪了歪頭,一副我說我的,聽不聽在你的表情。
雲長瀾對著墨韻拱了拱手,說道:
“無論如何,墨韻姑娘今天所說,對我的幫助之大,難以用言語表達,長瀾就此謝過。”
“墨韻姑娘請便即可,長瀾絕不阻攔。”
墨韻聽到雲長瀾的話,奇道:“聽雲公子的意思,不需要我留在你的劍中?”
雲長瀾反問了一句,笑道:“長瀾為何必須要求墨韻姑娘留在我劍中?我們的交易中並沒有限製墨韻姑娘的自由。”
雲長瀾話一出,墨韻先是一愣,然後意味深長笑了笑。
“既然如此,墨韻倒是有件事情想讓雲公子自行思考一番。”
“墨韻姑娘請說,長瀾洗耳恭聽。”
墨韻站起身來走到雲長瀾麵前,左手一揮,空中閃出十個形狀各異,顏色不同的幻象。
“雲公子應該識得這是什麼。”
雲長瀾定睛一看,便答道:
“胎光,爽靈,幽精,此乃三魂,餘下的非毒、臭肺、除穢、屍狗、伏矢、吞賊、雀陰乃是七魄。”
墨韻指著七魄,對著雲長瀾說道:
“雲公子最是重情,重情之人的七魄就是魔主降世的關鍵。而七魄對應的七情,分彆是喜、
怒、哀、懼、愛、惡、欲。所以魔尊的計劃之中必定是以此作為關鍵。”
“所有與雲公子有情之人,哪怕是相關的人,都有可能被他假手利用。”
“至於他們的結果……雲公子不妨想想,自雲公子下山開始到現在,經曆的每個人,每件事,甚至包括萬葬血狼,是不是幾乎都在魔尊的計劃之內?”
“而雲公子上次失去自控力,幾乎引得玄天魔主降臨,又是不是因為與這些人的因果?”
這句話猶如一道晴空霹靂,在雲長瀾的腦海中回響。
而墨韻說完後,則是給了雲長瀾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便化作一團紅藍變換的火光,飛入了劍中。
“太師父、師父、師叔、鳳姑姑、胡少元、端木夕顏、蘇家兄弟……”
仿佛一瞬間,所有人和自己的過往,曆曆在目。
忽然之間,雲長瀾有些開始理解墨韻關於“信任”的觀點,甚至心中對墨韻有了一種彆樣的感覺。
似乎的確如墨韻所說,自己身邊的每一個和自己相關的人,或者是魔尊計謀中的一環,或者根本就是設計好走到自己的世界中。
並不是每個人,都如同雙生劍靈,或是雲小六。
而如今,蘇家兄弟死了,胡少元死了,端木夕顏死了,董晴死了,烏諾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