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林庸禦劍飛至望月仙城地界,在城外一裡處自空中落下,隨後開始前往城門處。
進出城門的修士從無斷絕,各方來至望月仙城的修士依舊數不勝數。
這日天光大好,日頭落在巍峨的城牆上,似麵鏡子將灼灼金光閃爍到人眼中。
城牆之上侍衛挺立眺望遠方,獵獵搖晃的旌旗氣勢不凡。
似乎今日的侍衛多了一些。
連同今日的人流也是壯大了不少。
林庸臨近城門,見到一夥身著白色道袍的修士,道袍上繪製了延綿青山與綠水,仿若一幅山水圖畫。
除此之外,女修綰了淩雲髻,男修則束發箍了一隻翠藍玉冠,都是舉止風度不凡,儘顯大家氣派。
這隊人馬來到城門檢口時,林庸就看見城主府的一位管家在給這幾人接風,招待。
臉上堆起的笑容,讓的蒼老臉龐上的皺紋更顯突出。
熱情,已經從這位管家的眼角肆意的流露出來了。
這些人的裝扮不想引起人的注意都難,單隻這氣派,這威勢,就足夠令人浮想。
能夠讓城主府派遣人親迎的要麼是九華宗內門弟子,要麼是冀州另外兩大宗門的修士。
看這些人的打扮,林庸已經隱隱對他們的身份有了猜測。
冀州之中,大小勢力不下百數,之中又以九華宗,百花門以及靈崖派勢力最為龐大。
此三大宗門,呈三足鼎立之勢分彆牢牢占據冀州之南,冀州之北,以及冀州腹部。
百花門座下多為女修,男修罕見,大概是因為門派功法更適合女子修行,所以大都出來的修士都是女修為多。
其門派道袍上繪製了諸多花紋圖案,據說每個弟子的道袍都是一件法衣,價值不菲。
眼前這些人身上的道袍上繪製的是山水天空,一看便知不是百花門的修士,剩下的,隻有靈崖派了。
冀州腹部多險山俊峰,仙山林立,靈崖門下功法也似這銳利奇峰飽含鋒芒,就看這些弟子身後負著的劍匣,便知此派弟子修行劍法甚多。
劍者,百兵之君。
習劍者放棄修行他法,一心沉浸劍道,修道時間大半都要花在劍法之上。
雖則不敵他人手段龐雜,但鬥法遠甚於同階修士。
無論什麼招式,吾自以一劍破之。
一劍破萬法,正是由此得來。
所以,許多修士在修為相近的情況下都不願直接麵對劍修,一不留神或許就會被他們的鋒利法劍給一刀斬成兩段。
林庸眯縫著眼,端詳著這些人。
為首的是一個劍眉星目的築基男修,俊美的臉龐上露出不相符的穩重,薄唇挺鼻,透出一股傲然的神氣。
在城主府的管家辦好程序後,這些人便在他的帶領下前往城主府。
林庸隨後入了城,依稀聽聞人群嚷嚷“算算日子,或許這些靈崖派弟子前來是為了三派大比的事?”
三派大比?算了。
林庸搖了搖頭,這些與他沒有任何關係,那麼多打聽也無益了。
於是撇開人群,回到院落,在院門貼上警示符籙後,複又開始重新閉關。
這次意外突破築基後期,需要穩固的時間也就更久。
林庸徑直走回房間,盤坐在雲榻上,門戶隨後關閉,自己就閉目凝神。
識海之中觀想《海上升明月》之圖,靈元在經脈丹田中流轉。
一絲絲壯大,一絲絲精純。
林庸的氣息緩緩沉寂下來,靈元的波動逐息,整個人都陷入一種古井無波的狀態,外界任何事物都不能相擾。
如此,鬥轉星移,日升月落,一晃便是四年過去。
望月仙城的修士越來越多了。
林庸經過四年的潛心修煉,終於把氣息穩定下來,在某一天結束運功後,打開四年都不曾打開的門戶與窗欞,嘈雜的聲音就從街頭傳了來。
當初林庸一口氣租了這小院十年期限,算是長租的了,鄰近的租客換了一批又一批,再出門時林庸便看見了幾個生麵孔。
那些人見小院終於出了人來,也打量過去,竟是探知不出林庸的深淺,於是在震驚之餘,悻悻收回了神識。
林庸也不在意,徑直走出這條街道,前往散修聯盟駐處找尋李章。
上次匆匆回城,也未來得及感謝他一番,這次過去,了結了這事,再順便打探些金丹法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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