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禦劍,在天穹之上,散漫飛行著。
遠處飛來的鳥獸,見著人影撞來,也忙轉開羽翅,輾轉飛向他方。
骨突突的白雲裡,鑽出一絲絲金光來,雲霧散開,景致明朗。
這次離開趙家後,林庸便想著在青州遊曆一番。
青州多少國度,多少仙山勝景他都想逐一尋訪。
自己這次從寰琅海域回返,前往春潮海域途中,又途經之前的方丈島,便想起五年前在島上殺妖光景。
隻覺當年景物曆曆在目,不想一晃五年已過,島上已經物是人非。
自己此次返回玄陽國,途經此處,便來一觀。
方丈島那聳峙出雲的青山仍在,山下卻換了一幅圖畫。
島上零落築了幾方殿宇,蓋的是天色藍瓦,澆的是霞色朱牆,幾隊修士,穿梭在門戶之間,形色匆匆。
當年此處便是一座人跡罕至的孤島,這會兒卻是為人開發,造殿築屋,已成一方勢力矣。
不知是哪方人馬駐紮此處。
林庸降下飛劍,落在岸邊,雙足一躍,輕點沙地。
他並沒有探視自己的行蹤,大方讓人看見,惹得岸邊巡卒跑進一座殿宇,傳稟消息。
不一忽兒,殿中走出一個包巾大漢,淡黑的短袖衫子,至腳踝的闊腿藍褲剛好襯著他的身材,顯得孔武有力。
那人一見林庸,雙眼圓睜,竟是生出一絲懼怕。
林庸掃了一眼其人,隻覺似曾相識,便道:“本座似乎在哪兒見過你?”
“前輩實在是說笑了,在下去去一個練氣小修,有甚顏麵見過前輩?”
“或許是前輩識人之多,總有幾個眉眼與在下相似的,所以前輩才會覺得似曾相識。”
大漢神情不改,內心卻是驚張無比。
他不同於林庸,自己隻是一個練氣修士而已,修道如今,親自見過的築基修士就沒有幾位,多是耳聞的名聲。
如今眼前這位駕劍的前輩,便是自己幾年前親身見過的。
而且不僅親身見過,還被這個築基修士威脅過,當時林庸的笑容便給他們留下了莫大的恐怖。
“這築基祖宗,怎麼又來了?怕不是來問罪的。”
當時幫主愚弄此人,給了經過東溺島路線的地圖,便是想坑害此人,獨占蛇芝。
如今,此人安然而歸,又至方丈島,想來應當得到鯉蛇獸的內丹。
若是此人不知其中內情,那名海刀幫一行人等便相安無事。
若他知曉幫主蓄意陷害他,那麼或許自己連同海刀幫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想到當日此人降臨海刀幫時,幫主與幫中諸位長老執事悉數驚慌之樣,便知幫主遠不是此人對手。
自己隻是一個嘍嘍,索命彆索我的命啊!
大漢內心打顫,外身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