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允川一臉略顯疲憊的神情,站在三麵看台中的空地之上,抬眸最後再巡視一番,離澤已去安排其他事宜,接待各位世家子弟。
而質子雖在此等候,看似是坐鎮於此,實則東張西望的也不過是在等心裡早就在昨夜就想見麵的人。
忽地,他終於是放下了懸著的心,見到了奕憂憐的身影。
她今日穿得比昨日還要再素一些,暗沉的灰色衣裳,束袖,一頭烏絲綁成了幾根粗大而細長的辮子,隻有一根彎月簪裝飾,顯得更加的簡潔大方,倒是沒有見過的打扮。
阿憐隨著三公子的身後走,與他一同上了看台,席位在最邊邊上。
她走上階梯之時,竟意外的抬眸往看台中的空地看去,方才她便注意到了那空地之上的人影,此時正抬眼望去,果然,心裡的直覺不錯那人正是質子殿下。
夜允川嘴角微微抿了抿,竟與她對視一刻,他的目光緊緊的跟隨著她的身影,而她隻此一刻便就收回了目光,繼續安安靜靜的待在三公子的身旁。
其他人陸續就位,雲家主便也就一聲令下,眾人紛紛派出自己的人參戰。
三公子這邊無疑是派出了新人,往年可都是那個叫江炙的侍衛替三公子上場的,今年反倒是換了個女子?看台上的各位公子哥交頭接耳,多數都是在討論今年上場的人。
除去侍衛們代替上場,自然還是有幾個公子哥親自上場的,例如鐘離家的離澤大將軍,例如質子,還有……雲紫沐。
雲紫沐從小便被送上了雲門當中修煉,這些年到底練得如何也不清楚,但總歸是打破了雲家向來能文不能武的固執印象。
這也隻能是追溯到她的父親,雲家大公子,當年百年就是在武學上有了當時不小的造詣,便覺得自己能成為一代強者,結果愣是忘了鐘離世家武將,最後雖有將軍頭銜,與鐘離將軍征戰沙場卻落得一個喪命與妖族之手的地步。
雲家允許雲紫沐這個小祖宗去雲門深造武學,定然也是少不了這其中的原因的,隻是這究竟學到了些什麼,可終究還是要看小祖宗到底是不是這塊料了。
今日隻見雲紫沐一襲便服,煙羅軟紗,頭上也依舊是金釵步搖,一樣也少不了。
眾人從看台上下來,紛紛出來尋自己的馬兒,準備上場。
此處獵場是野生的,雖是由鐘離軍掌管,但終究還是散養其中的野獸,劃出的範圍是針對各大世家子弟,讓他們有個儘頭限製他們,而不是對野獸有個限製。
所以獵場之中刀劍無眼,絕無虛言。
這其中的危險可想而知,自然也使得有些在武學之上沒什麼精進的世家子弟都基本派的是自家的侍衛代表出場,且大家都是男兒,這才顯得阿憐上馬之時,眾人投來的目光有多麼震驚以及質疑。
雲紫沐最後上馬,可她已是在場的第二位女子了,有了第一位的帶頭,她自然也就沒有得到那麼多的關注。
一下使得她僵了臉,滿是不服的瞪了奕憂憐一眼,心中許是已然開始罵了起來。
畢竟她本可以得到全場人的關注,所以才想著這番打扮好了才來的,可惜,阿憐臨危受命,現下上場卻都已在樣子上看著都要比她更像是來好好比拚一番的。
夜允川也正於此時上馬,緩緩行至奕憂憐身旁。
“阿憐,我們又見麵了。”他笑得開朗。
阿憐卻隻是象征性地頷首示意,並沒有在意,而她回過頭來時的那副樣子有些淡然,是不屑於這最後的名次,當然也是不屑於與這群公子哥們的爭鬥。
上場的人當中也有不少世家子弟,他們許多可都是家中寶貝,一頂一的掌上明珠,就算在武學再怎麼認真,可與她這種習慣了江湖中殺人買賣的人又其有可比性。
阿憐眸中雖看不出什麼太過明顯的思緒,但其中的無奈卻是掩蓋不住的,那種一開始就沒有的競技的欲望,是會讓人無力的。
質子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也沒有說出來,隻是靜靜的在她身旁與她一起等待下麵的命令。
雲紫沐從上馬之時就額外的關注於奕憂憐,她知道阿憐是三公子的侍衛,而由於對三公子的嫌棄,她自然也是連帶著看不慣阿憐的,即便她是圍獵場時至今日第一個膽敢替主上場的侍衛來說,本是值得尊敬的對手。
她斂眸,微微咬緊了牙關,阿憐這般絲毫不露畏懼的上場無疑已經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全部關注,此時那窮酸質子又主動上前去勾搭她,還不知道她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呢。
“果然,賤蹄子就隻會和賤蹄子相識。”
她說話的聲音雖隻有自言自語的本意,可質子與阿憐二人的修為都不算低,耳力自然也不差,正不多不少,正正好地傳入二人的耳朵裡。
阿憐是不在意的,也就隻是無奈的抿抿嘴,出來之前公子還特意囑咐過她的,遇到什麼事情不要衝動,所以她也不想和紫沐這種說話淨是得罪人的人計較些什麼。
可一旁馬背上的質子卻回頭了,意味深長地看了雲紫沐一眼,很快便就轉回頭來,以至於大家都沒有看清楚他眼裡的思緒,隻是知道他回了頭。
夜允川隻覺得自己被罵‘賤蹄子’無所謂,可是她連阿憐都無差彆地一同罵就過分了吧!
他身為質子在雲家被戳脊梁骨很正常,可是阿憐第一次來圍獵,本是全場唯一一個女子地情況是,已是勇氣可嘉,是這位祖宗在瞎摻和。
所以他是為了她,是見不得她這般受委屈。
阿憐卻微微斂眸,兩耳不聞窗外事地隻是靜靜的等著開場命令。
雲紫沐的身後此時也終於有人說話了,小聲小氣地也生怕說了不中聽的:“小姐,這場子可是歸鐘離軍管轄的,而圍獵的事宜向來也都是歸質子的,現在得罪了他…是不是不太好……”
雲紫沐沉默了,這麼說來倒是不錯,可是她這般囂張跋扈的性子又豈會聽著?
“你是在教我做事?”
“不敢。”
身後的人連忙低頭,她的性子看來是真的無人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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