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將抓的藥吩咐給了樓裡的人,他們說煎藥在行,所以我就上來。”狼王替她療著傷,一邊也是想讓她放心一些。
阿憐無力的‘嗯’了一聲,並不覺得有問題,因為她時常受了傷忙不及的時候也是交由下麵的人替她煎藥的,所以這條方子他們自然也熟悉。
一盞茶後,皙寒生終於是收了手。
他一頭深呼吸一口,也終於是有機會坐下來了,而後替她上了茶,自己也飲上了。
“阿憐,十五年之期將至,不管這位質子殿下究竟何去何從,這趟渾水都太過危險了……”
後麵沒有說出口的話,無非是他不建議阿憐繼續摻和下去,沒有說出口也正是因為他覺得以自己的身份這般勸說她,現下還不合適。
欲言又止,但也足夠說明他是因為擔心阿憐而不得不開口勸道。
“阿憐,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麼,在我遇到你之前也好,遇到你之後也罷,我都非常清楚,你現在所做的事情都並非是為了你自己。”狼王見她不語,終究是說了下去。
可是他說的也並非是空穴來風,是他這段時間待在她的身邊,用心所感受到的一切,總歸是明眼人看得出來的,所以就算現在她真的要反駁一口,他也依舊會堅定自己所認為的。
阿憐也累了,他剛傳送完靈力替她療傷,而她也還在努力的消化著這些靈力,所以一下子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反駁他,隻是靜靜的聽著他說。
可是她臉上的神情終究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隻見她淡淡地斂下眼眉,眼裡是隱藏地思緒,燭光打在睫羽之上形成地陰影正好擋住了大半的眼眸,便就更加方便她將其中隱情掩蓋。
原來這些她不言而喻的秘密都能被旁人一眼看穿的嗎?
她心裡隻覺一陣唏噓,他說的不錯,可幾百年是如此又如何?她若是有得選的話也不會有今日這般迫不得已。
夜允川作為質子,還是一個離家十五年的質子,與她而言是一般的無助,大家都是沒有家的漂泊人,大家也都有著相同的目標,所以她覺得選擇合作的好處總歸是多於不合作的。
“四耳,我沒得選。”她木然道。
一句‘沒得選’儘顯她的無奈,其中的情緒是低落的,甚至比往日的她還要更加的壓抑,那種幾乎是透不過氣來的無助感,壓得她動彈不得。
“為何?”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地問出這一句。
阿憐卻不作答了。
眼裡藏著太多地思緒,她似是總是逃避著這一個問題,上次跑去南海一事也是,明明並非是為了自己,卻不顧一切哪怕是受了這麼重的內傷也好,她也還是什麼都不說。
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一個不清楚,一個不願說。
倒是要將皙寒生急死了,可奕憂憐向來就是這樣的,就算是火燒眉毛了,她也不急,總是一副淡漠地樣子,對什麼事情都不太關心,但又總是有自己的想法,隻是不愛說出來。
“你的疑問,或許要再等些時候才能解開,現下還是為時尚早。”阿憐麵無表情的說道,而眸光一轉,她麵色凝重地看向床榻地方向。
夜允川正踏踏實實地休息著,可她地眼神裡卻總有一副不知如何說清地思緒,是隻有見到了他才會露出來的,也是隻有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才會出現的。
“真是悶葫蘆。”四耳不禁說她。
可她卻真的滿不在意,也不反駁,隻是下一刻下麵的人端著煎好的藥上來,正敲門,皙寒生替她去開門接過,放到了床榻邊上。
又一杯茶水下肚,阿憐隻覺是休息好了才起身過來的,她端起湯碗,一勺遞到他的嘴邊,可他還暈沉沉的睡去,藥湯根本進不了他的嘴,隻是全數順著他的下巴流走。
阿憐眉峰緊皺,這若是喝不下湯藥,他的傷恐怕也沒那麼快能有所好轉,這熱恐怕也退不下去了。
“四耳,搭把手。”
“來了。”
皙寒生將他抬起,阿憐則坐到他的身旁,而後從身後將他環抱住,再將他的下巴捏住,讓狼王將湯藥都迅速灌了進去。
結束後,她替他擦了擦嘴角,又替他擦拭了一番冷汗,忙到了後半夜,實在是累了便直接靠在床榻便睡了過去。
皙寒生此時也正犯困,趴在桌上便就早早的入眠了。
次日晌午,窗外街頭的吵雜聲已然高漲,阿憐也已經糊裡糊塗的要醒不醒,日頭高高掛起之時,按照她這個位置,是應該最先被照射到的,她本意該會因此而被叫醒。
可她卻遲遲未能感受到那股刺眼的光照,她在自己的臂彎裡轉過頭來,微微睜眼,卻在不太清楚的額視線當中看見了一隻高舉的手,其影子正巧落在了她的臉上。
這隻手是誰的?
阿憐還未清醒過來,隻是迷迷糊糊的自己心中疑惑,可轉念一想:這絕對不是四耳的,她可沒那麼好心。
那還能是誰的?這房間裡也就三個人。
她猛然清醒過來,抬起頭便全然沒了困意,睜開眼睛一看,床榻上的夜允川早已醒來,而且看著甚至都沒有比阿憐的疲憊感更重,他反倒是這個房間裡休息得最好的那個。
“你!”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你醒了!”
夜允川微微頷首,隻是緩緩放下早已麻木的手,眼裡是從未有過的寵溺,他沒有說話,而後便在她的攙扶之下從床榻上坐起來。
“你感覺如何?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阿憐竟不自覺之間關心他道。
“沒想到這傷這麼磨人。”夜允川眼裡一轉卻是滿眼的心疼,“沒想到還勞煩你照顧了我一夜。”
他向來大大咧咧的,從不拘小節,卻不知為何忽然在此時這般小心翼翼地致謝起來。
奕憂憐不解地微微皺眉,起身一個踉蹌差些摔回地板上,幸好質子殿下伸手將其扶住。
“坐久了…腿麻。”她不好意思的一笑。
可就是這一扶,她便已坐倒在了床榻邊上,緊緊的挨著他,而就是因為這般近的距離,她才有一次得屏住了呼吸,並且小聲辯解了一番。
質子注意到了她的害羞,便就立即識相地鬆開了扶住她手臂的手,而後撐在身側,表示不會再主動對她有肢體上的接觸。
阿憐這才尷尬地連忙起身,拍拍衣裳,二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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