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本還捏在手中的茶杯此時已飲不下半口,隻覺得麵前這小子雖與自己差不到幾歲之差,但是心思極為縝密,但凡是多說一個字可都能讓他察覺到什麼,引得他幾乎是半分動不得。
“你到底想要如何?”雲逸被動起來。
“暫時彆無它求,隻要阿憐。”
什麼?他的條件?
雲逸並非沒有猜到過他的條件,隻是……沒有猜到他會這般直截了當的能夠說出來,甚至明知城主與閣主的關係緊密,他也還是敢當著他的麵,毫不吝嗇地將自己想要的條件給說了出來。
這一點……雲逸便就輸得徹底……
“你…隻有這一個條件?”他不敢信。
“暫時來看,是的。”夜允川坐得筆直,完全沒有一點心虛或是擔憂的樣子,他就像是賭準了三公子拿他沒辦法。
“那日後呢?”他不甘心。
“日後?若有彆的條件,那便是一定是我一人無法解決的難題,需你施以援手罷了,但阿憐這個條件不會變。”
很顯然,他也自信到幾乎是可以說是他壓根就不稀罕雲逸的相助,隻不過是他礙著質子與阿憐的相處,所以他來此一趟。
“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對於我曾受恩於二公子夫婦一事,的確是我有所隱瞞在先,確實是我的疏忽,但現下這樣的情況,當然也離不開公子你的落井下石。”
他隻是想求三公子日後不要過多乾涉他與阿憐的相處。
這般的退讓以及完全不算過分的要求,雲逸很難不答應,更何況這家夥心思沉,究竟算到了哪一步,其實雲逸心裡也是沒底的。
“成。”
雲逸隻能答應。
“今日先到這裡,日後我們有的是見麵的機會。”夜允川並不屑於與他繼續談下去。
“但也還請公子說到做到,畢竟我們可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隻要公子還想重回雲城,我們就一直都是同路中人。”
他最後話已到此,與離澤離去,最後是連一口茶都沒有飲。
等二人走遠,江炙也才走過來替公子倒茶。
雲逸已然咬緊了牙關坐在座上氣地不行,倒是沒想過,平日裡看著無所事事,什麼都不爭不搶的質子殿下,竟並非是‘鹹魚一條’,甚至心思還這般沉重。
真是平日裡算錯了一步,如今已成反將之勢。
鹿眠山。
山門之上,二師姐今日本準備下山探望一番彆院當中的夫人,卻就在下山之際,她忽地深感一陣心慌,環顧四周,周圍一切並無異常。
隻是山門少了看守的弟子,她抬眼望了望天空,通過微微赤紅的雲層底色而判斷出了時辰,倒確實已到換崗的時辰。
可弟子門往日都是掐好了時間來換的,今日怎這般磨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