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瑤麵對自己最信任的周婉儀,情緒比麵對蘇明哲時還要激動,剛剛放肆的大笑完全忘了壓低聲音。
隔壁房間的蘇子航被這笑聲驚醒,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翻身下床,套上外套,心裡滿是疑惑:“大晚上的,誰在笑?”
他打開門,順著聲音走去。當看到周婉儀臥室的門大開著時,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看到蘇瑤瑤站在周婉儀床前。即便光線昏暗,他也能一眼認出她的身影,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驚喜。
“瑤瑤!”蘇子航快步上前,眼中滿是兄長的關切,“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他的聲音裡帶著真心實意的關懷,絲毫沒有察覺到房間裡的異樣。
蘇瑤瑤緩緩轉身,冷冷地看著蘇子航。光線昏暗,蘇子航隻看到她的輪廓,卻沒有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瑤瑤,你不說話,是不是在生哥的氣?”他撓了撓頭,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上次你回親生父母家,連個招呼都不打,我也是生氣,所以才沒打你電話,我聽爸說你這段時間去國外了,我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是不是還在生哥的氣?”
他才是真的是這個家裡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上次蘇瑤瑤被王大強和張春蘭抓走,他是真的以為蘇瑤瑤是自願跟兩人回去的,在他心裡蘇瑤瑤這個妹妹一直都是這麼善良的,舍不得親生父母很正常。他當時有點生氣,氣蘇瑤瑤離開都提前告訴她,於是賭氣也沒有給她打電話。
後來蘇瑤瑤回來,蘇明哲大張旗鼓的給蘇瑤瑤辦宴會,蘇明哲但蘇子航衝動的性格壞事,找了個借口把他支走了。
第二天他回來沒有看到蘇瑤瑤,蘇明哲告訴她蘇瑤瑤出國遊玩了,他也就真的信了,打過蘇瑤瑤的電話,但一直都沒有人接,他還以為是蘇瑤瑤還在生他的氣,不願意接她的電話。
他越說越自顧自地笑了起來:“對了,你剛剛在和媽聊什麼?笑得這麼開心,也說出來給哥聽聽,讓我也高興高興,最近家裡因為那小三和私生子,我都快煩死了。”
蘇瑤瑤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盯著他。
“啊啊啊!”周婉儀的聲音終於讓他轉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影。就在這一瞬間,他的笑容凝固了。
“媽?”蘇子航愣了一下,快步走到床邊,這才發現,周婉儀的情況不對勁。她眼神慌亂,嘴巴大張卻發出“啊啊啊”聲音,臉上布滿了痛苦和恐懼的神色。
“媽,你怎麼了?”蘇子航心頭一緊,彎腰想去扶她,卻發現她的雙腿彎曲著,完全不是自然的姿勢。他遲疑地伸手碰了一下,發現周婉儀的雙腿軟綿綿地沒有一絲反應。
“這……”蘇子航猛地回頭看向蘇瑤瑤,臉上滿是震驚,“瑤瑤,媽這是怎麼回事?她受傷了?!”
蘇瑤瑤站在原地,沒有回答,隻是冷冷地看著他,目光深邃,像是在看一個不知世事的局外人。
蘇子航的心越發慌亂,而是急切地掏出手機:“不行,得趕緊送媽去醫院!媽,是不是那小三弄的?”這個時候他也完全沒往蘇瑤瑤身上想。
他剛撥通了急救電話,蘇瑤瑤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奪過他的手機,直接按下了掛斷鍵。
“哥,彆費勁了。”她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冷意,“她不需要去醫院。”
“瑤瑤,你在說什麼?”蘇子航皺起眉頭,顯然不明白她的意思,“媽現在這樣,必須去醫院!你彆鬨了!”
“哥,”蘇瑤瑤冷冷地笑了一聲,“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媽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小三乾的,而是我親手讓她變成這樣的。”
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重重地砸在蘇子航的腦海裡。他愣住了,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子航伸手要奪手機,語氣裡透著急切:“瑤瑤,彆鬨了,媽現在這樣,你還在開什麼玩笑!手機給我!”
蘇瑤瑤卻紋絲不動,冷冷地看著他,眼神裡沒有一絲情感波動。就在蘇子航快碰到她的手時,她反手一抓,輕輕握住他的手腕,然後微微用力一折。
“哢嚓!”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房間裡,蘇子航的動作猛地停住了。他的臉因為劇痛瞬間扭曲,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瑤瑤!你……”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另一隻手本能地捂住已經變形的手腕,但心底的震驚遠遠超過了身體的痛楚。
“所以,”蘇瑤瑤緩緩鬆開手,聲音冷漠而平靜,“你現在明白了吧,她變成現在這樣是我的傑作。”
蘇子航疼得臉色發白,身體後退了一步,滿臉驚愕地看著她:“瑤瑤……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母親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
“對我好?”蘇瑤瑤聲音陡然拔高,“對我好會在蘇明哲賣我的時候,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你說爸賣你,這怎麼可能?還有媽最疼你了,你說的這些一定是誤會。”蘇子航還是不願意相信。
“誤會?”蘇瑤瑤冷笑一聲,眼神裡滿是冰冷與嘲弄。她緩緩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手臂、肩膀甚至腰側那些深淺不一的傷痕。青紫的瘀痕,猙獰的疤痕,還有一些新傷剛剛結痂,顯得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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