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蘇璃月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毫無征兆的動作讓原本議論紛紛的人猛然一驚。
“不會又死了一個吧?”一名膽小的婦人顫抖著開口,聲音細如蚊呐,卻仍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她的手死死抓著旁邊的同伴,臉色煞白,眼神遊離著四處看,似她多看一眼蘇璃月,就會被什麼不祥之物盯上。
其他人也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仿佛地上躺著的蘇璃月是個帶毒的物件,連靠近都能感染厄運。
“克親也就算了,可現在自己也這樣……莫非……這地方……真的不乾淨?”一個削瘦的男人咽了口唾沫,眼神閃爍,語氣因恐懼而發顫,眼神閃爍不定地打量著昏暗的山洞四周,仿佛隨時會有鬼影躥出。
這句話像是火折子,瞬間點燃了山洞內積攢的恐懼氣氛。人群開始騷動,有有人嘴裡開始念念有詞,似乎是在祈求神靈保佑;有人在包袱裡翻找,似乎想找防身的東西;有人收拾著東西,似乎隨時準備逃命。
“住口!”高盛猛地低吼一聲,聲音如驚雷般炸響,直接壓下了所有嘈雜聲。
他的目光如刀,掃過山洞裡的每一個人,表情陰沉:“都給我閉嘴!誰再敢胡說八道,擾亂人心,彆怪老子不客氣!”他揚了揚手中的皮鞭,鞭梢在空中抽出一聲脆響,頓時讓那些竊竊私語的人噤若寒蟬。
高盛沒再理會這些人,而是大步走到蘇璃月麵前蹲下身。他的手探向蘇璃月的鼻息,隨後又按上她的額頭,觸手的灼熱讓他的眉頭緊皺。他伸手拍了拍蘇璃月的臉頰,用低沉的聲音喊道:“蘇璃月,醒醒!”可她的臉色潮紅,嘴唇乾裂,始終沒有反應。
他站起身,沉聲道:“隻是發燒,沒死!”
雖然蘇璃月燒得挺嚴重,但高盛卻鬆了一口氣。他雖然不太相信鬼神之說,但一連死好幾個人,確實有些邪門,若真是毫無緣由,勢必會讓人心惶惶,不利於他管理這群流放犯。
這一句話像是一塊巨石落地,山洞內的人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有人甚至忍不住喃喃道:“發燒就好,嚇死我了。”不過意識到這樣說太過幸災樂禍後,他連忙住嘴,但其他人也都暗暗鬆了口氣。畢竟,發燒事關蘇璃月一個人,若是其他更邪門的東西,誰知道下一個倒黴的人會是誰。
“對對,她淋了雨,衣服沒換,發燒不稀奇。”人群中有人附和,聲音顯得急促,似乎是在拚命尋找合理的解釋來安撫自己。
“蘇錦年……該不會也是發燒沒及時治療才吧?”吳氏躲在人群後,似乎是隨口一提。這個時候,沒有人刻意去辨彆她的聲音。
空氣又安靜了片刻,所有人都默契地避免去看蘇錦年的屍體。
“應該是這樣吧。他年紀小,身體比蘇璃月差些,淋雨後就……”另一人附和,語氣裡多了一分不確定,卻還是選擇相信這個解釋。畢竟,這比麵對更可怕的真相容易得多。
吳氏臉上的神情隱隱透著幾分輕鬆,終於把兒子摘出去了。
“行了,都彆再議論了!”高盛再次沉聲喝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看了一眼那些交頭接耳的人,冷聲道,“趕緊睡覺,明天還得趕路!”他的話中夾雜著幾分不耐和威懾,讓那些還在竊竊私語的人紛紛閉上了嘴。
高盛掃了一眼暈倒在地的蘇璃月,目光冷漠如刀。他緩緩轉過身,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波動,仿佛地上的人不過是一塊礙事的石頭。
他沉聲吩咐道:“找點乾淨的布,取點水過來,給她敷敷額頭。再找個地方讓她躺下,彆橫在這礙眼。”
他語氣平淡無波,像是例行公事一般,既沒有半分憐憫,也沒有多餘的關懷。在高盛看來,流放路上的人,病死、餓死、累死,甚至被同伴害死,都是尋常事。今日若非接連幾條人命死得蹊蹺,他根本不會為蘇璃月多費這幾句話。至於能不能熬過去,就看蘇璃月自己的造化了。
“還愣著乾什麼?動作快點!”高盛厲聲催促,銳利的眼神如鷹隼般掃過蘇家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蘇家人心裡雖然滿是怨氣,但誰也不敢露出半點不滿,隻能按照高盛的吩咐行動起來。
蘇家人雖然不情願,但也隻能按照高盛的吩咐行動起來。
正當大家各自忙著去取水、準備布料時,高盛忽然厲聲喊道:“蘇錦琛!”
蘇錦琛頓時心中一緊,渾身一僵,背上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高盛為什麼突然叫住他,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吳氏眼中也閃過慌亂,臉色隱隱有些發白。
蘇錦琛緩緩轉過身,恭敬地問道:“高大人,有什麼吩咐?”若是仔細聽,就能聽出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把蘇錦年和張氏的屍體處理了。”高盛聲音低沉,透著幾分不耐煩,“山洞裡留著死人晦氣,明天還有長路要趕,彆再拖拖拉拉。”蘇家如今唯有蘇錦琛一個男丁,他隻能吩咐蘇錦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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