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雖然是黑暗的,可是白天照樣來臨。
還沒有到點卯時辰,幽深的廷尉府內,死一般的寂靜……
兄弟一場,情感至篤。
默然圍坐,束手無策。
麵容憔悴,麵色蠟黃,滿臉胡須的腦袋就像雜草從生的鳥巢,胡石橫臥床榻,不省人事,眼看氣色越來越不對勁了,華歌心急如焚,黃花也被騷擾的不堪其煩,隻好儘力而為,她確實在想方設法救治,可是沒有多大的效果。
華歌焦慮的問:“還有什麼辦法?”
黃花搖搖頭:“沒有辦法了,藥材都快用完了,上哪裡去弄呢?”
古布撇了撇嘴:“就是啊,這是什麼地方?”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鐵武輕輕歎息:“四海之內皆兄弟,如今胡銅匠蒙難,我等豈能袖手旁觀?”
古布有點不解:“那依師父的意思是……”
華歌有點忍不住了:“我知道,我一定要查清楚!”
“查什麼?”古布確實是怪他多嘴多舌。
“下毒之人!”
“你怎麼查?”
“……”華歌言塞,還是不甘心:“好查也要查,不好查也要查。”
“師弟,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這是哪裡?這可是廷尉府啊!”
“可是,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救誰?救他麼?為什麼要救他?”
“為什麼不救他?”
“你知道他是誰?”古布暗暗咬牙,壓低聲音告誡師弟:“你小心一點,他是奸細啊。”
“大師兄,”華歌確實難以為辯駁,也不能狡辯:“此事,也可能另有蹊蹺。”
“那好吧,你可以去查一查。”
華歌被懟得啞口無言,低下頭,默默看著沉睡不醒的胡石。
沉默半晌,為了調解調解氣氛,抑或轉移注意力,古布煞有介事的向師父請教兗州金劍的大名:“師父,這個韓說是……”
鐵武斜瞥一眼,嗬斥:“你應該叫韓叔。”
“諾,師父。”古布繞有興趣,他相信,師弟的注意力馬上會離開那半死不活的胡銅匠,他清了清嗓子眼兒,繼續問:“韓叔的那柄劍,真的是金鑄的麼?”
“當然不是,”鐵武正色道:“金劍則精劍也,精於劍法,堪稱金劍。”
“哦,難怪我每次看到劍上刻有花紋,金晃晃的。”古布恍然點頭。
“那是銅紋,刻的是韓家先祖韓王信的封號。”
“咦?師父,”古布若有所思:“聽說,韓銅匠的先祖是淮陰侯韓信?”
華歌也知道這個曆史典故,不禁悶聲插話:“此韓信非彼韓信也。”
古布笑著問:“哦,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