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漪端著一碗燕麥粥回來時,隔著門就聽見屋內的交談聲,她很細敏地沒有推門而入,聽見了白森為了她,要與溫虞做荒唐交易的全過程。
她太過震撼,沒有聽清最後與路廷有關那些話,就著急忙慌地推門。
“父親!”
“您不能這麼做。”她皺著鼻子,清亮的眸子盛著怒意,“您不能逼迫議會長大人,他已經——”
話說了一半被咽了回去,白輕漪將粥不輕不重地放在桌上,迎上白森的眼睛,“我的意思是,我根本不需要您這樣的保護,那些流言蜚語根本無法打擊到我。”
白森歎了口氣,中年嚴峻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態,“但是…我聽了會心痛。”
“隻是一場交易而已,不止為了你好,溫議會長現在也很需要我的幫助。”
白輕漪氣悶道:“難道沒有這場交易,您就不能幫他了嗎?”
白森對於白輕漪這話有些無奈,很多時候他並不明白女兒的心中在想什麼。
在白輕漪出口反駁之前,白森一直認為白輕漪對於溫虞是喜歡的才對。
前不久,在他為數不多的回家時候,他常常看著白輕漪抱著光腦看個沒完,光腦上赫然是溫虞在軍校競賽時的照片。
“這樣的幫助可不是你輕飄飄一句話就能決定的。”白森語氣嚴厲,“我憑什麼會平白無故地幫一個在官場上樹敵很多的人。”
白輕漪腦海中有許多話語可以懟白森,譬如,溫虞為民眾做過的實事,出色的能力,嚴謹的工作態度。
但出身貴族又讓她無比清楚,這些珍貴的品質,在她父親眼中不值一文。
沒有利益先行,在官場這樣的爛泥塘裡,誰都自顧不暇,不情願去做那些‘蠢事’。
她還要再說什麼,低啞冷淡的嗓音打斷他們父女之間的博弈。
“我答應。”
垂在身側的手覆蓋淤青,剛輸過液的針孔凝著血痕,溫虞的身形看起來是那麼的單薄,正在低燒的身體讓他有些搖搖欲墜。
“我的確很需要總督的幫助。”
他聲音聽不出悲喜,情緒單調的茶色眼瞳看向白輕漪,“如果白小姐不介意的話,我願意幫你撐起一把傘,擋住那些汙言穢語,直到你找到喜歡的人為止。”
白輕漪愣住,她沒料想溫虞會這樣說。
在溫虞兩次幫助她之前,白輕漪就對溫虞有所了解,她熟知溫虞的脾性與做事風格,即便境況再艱難,他也絕對不可能答應這場交易才是。
為什麼呢?
因為信息素紊亂症?
白輕漪有些著急道:“如果您需要我幫助治療信息素紊亂症的話,我保證,即便沒有這場交易,我也會幫您的。”
白森冷哼一聲,顯然對白輕漪的話很不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