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雲白本來都不準備聽話,更何況主動踏入牢籠了。
於是他回頭,不再裝聽不懂人話的妖怪,好聲好氣道:“你過來一下……”
馬車夫心裡警惕,但是不敢惹怒這個妖怪,於是他還是靠近了兩步,麵上看起來沒什麼表情,背地裡手心出了一層細汗。
馬車夫靠近後儘量謙卑的問道:“怎麼了?”
商雲白彎腰捂嘴,故作要小聲說話的樣子,馬車夫下意識湊近了一點,隨即就感覺後背一陣力氣,他被推到門裡,商雲白力道用的小心,並沒有把馬車夫推倒。
馬車夫一驚,立刻就要退出去,走到門口發現麵前有一層透明的屏障,根本無法離開。
商雲白後退兩步,眯著眼打量了一會兒,隨即在馬車夫慌亂的注視之下轉身就走了。
馬車夫或許會被責罰,但是那又怎麼樣?
商雲白如果不現在逃走,等待他的將會是捉摸不透的未來,雖然曲慈是個少年模樣,但是本身並不是什麼少年心態,從他看待人或者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這絕對是個披著孩子皮的狠角色。
商雲白絕對不想在有選擇的情況之下留在這樣的危險身邊。
現在看似他在曲慈身邊遊刃有餘,事實上卻是他的生死都在曲慈一念之間。
商雲白知道自己的吸引力,卻從不會為此自負,正是因為他深刻的明白這份癡迷之下的危險和殺機。
他的魅力並不是那種叫人失智的絕對迷戀,這些boss,這些大佬還是會因為一些原因想要殺死他。
原本垂眸還在喝茶的曲慈忽然感覺身體一陣不適,他眯了眯眼,驟然站起身,:不顧還在侃侃而談的陛下,轉身就走。
喬梟臉色微變,壓著;怒氣道:“你去哪?”
曲慈像是懶得回答,但是想起了這位的身份,於是耐著性子敷衍了一句,“有些事。”
喬梟看著曲慈離開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把自己的怒火壓了下去。
曲慈這邊剛出了養心殿,身形立刻像煙霧一樣散開,白色霧氣於下一秒彙聚在觀雲樓門前。
觀雲樓門開著的,曲慈靠過去就看見馬車夫身無可戀的坐在門口。
曲慈把手伸入觀雲閣,一把將馬車夫拽了出來,陰沉的問道:“哪去了?”
馬車夫頓時跪下指了個方向。
麵對國師的怒火,他連為自己辯解幾句都不敢,立刻是指出國師想要的信息。
曲慈抬手按住胸口,似乎有些痛苦,壓著眉眼的不耐道:“退下。”
曲慈說完抬腳進入觀雲閣,上樓之後大門無風自合。
曲慈去了六樓,把一直帶在身邊的笛子拿了出來笛子泛著淡淡的白色光芒,看起來瑩潤如玉,相當漂亮。
曲慈把笛子放回了紅色蠟燭中間的盒子裡,走到旁邊拿出一個小碗,隨即掀開衣袖,右手雙指並攏成劍指,劃破手臂,紅色中夾雜些金色的鮮血開始不斷湧出。
接滿小半碗,曲慈臉色變得蒼白,他垂眸指尖抹過手臂上的傷口,傷口當即不再流血。
手指微抬,那團鮮血飛起,在霧氣之中漸漸變成了一根紅色蠟燭。
曲慈抬手壓了壓自己的額頭,緩過不適,之間輕輕一點蠟燭,沒有燭心的蠟燭頓時燃了起來,照出紅色的火光。
將這根“蠟燭”放入那一堆蠟燭中間,中間還在發光的笛子終於暗淡了下去,變成了普通的笛子。
曲慈整理好一切,轉身準備往樓下走,卻驟然扶住旁邊的牆彎腰嘔出一口鮮血,鮮血落地的瞬間快速蒸發消失了。
曲慈閉目深吸了口氣,這才直起身抽出手帕擦掉嘴角殘留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