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
低低的呢喃聲響起，南璃緩緩睜開了眼眸，看見宋瑾晨虛弱一笑。
“你來了。”
說著，就想撐著身子坐起來，宋瑾晨上前，將人扶起靠在軟枕上，重新端坐於床邊。
南璃看著眼前的男子，回憶起兩人的點點滴滴，一笑。
“你還是如初見時一樣美。”
宋瑾晨嘴角微勾，拿起一旁的藥碗，纖纖玉手捏著小勺輕輕的攪動著。
“陛下是說皇宮那次嗎。”
南璃虛弱的點點頭。
“嗯，那次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你的出現救了朕。”
宋瑾晨淡漠一笑，盛了一小勺藥汁送到南璃嘴邊。
“是啊，因為你的聲音和阿姐的聲音太像了，恍惚間讓我想起了阿姐，所以才站了出來。”
南璃嘴邊的笑意一頓，嘴裡的藥汁似乎越發的苦了。
原來，他想救的人不是她。
宋瑾晨收回手，繼續輕輕的攪動著，淡漠的開口。
“南璃，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一次，我們算扯平了。”
“如今，我利用了你，而你也舍棄了我，所以，我們誰也不欠誰。”
聞言，南璃震驚的看向宋瑾晨。
“利用？”
宋瑾晨將小勺再次送到對方嘴邊，聲音依舊淡漠。
“嗯，我想要南國，所以，你隻能死。”
南璃震驚的睜大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坐在床邊的男子。
“所以，朕的病，是你做的。”
“嗯，喝藥吧，早點解脫，你也少受點罪。”
宋瑾晨保持著喂藥的姿勢。
“賤人。”
南璃怒目圓睜，咬牙切齒的怒吼，她用儘全身的力氣，猛地一揮手。
那隻原本端在宋瑾晨手中的藥碗和湯勺就被掃落在白色的地毯上。
黑色得藥液瞬間如雨點般灑落在那雪白的地毯上，瞬間形成了一片斑駁的黑色汙漬。
與周圍的潔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格外刺眼。
“宋瑾晨，為什麼，朕對你不薄啊，你為何害朕。”
南璃拚命的咳嗽著，眼眸憤怒的瞪著宋瑾晨，怒吼著。
宋瑾晨拿出絲帕漫不經心的擦拭著手上，衣服上的藥漬，語氣平靜無波。
“不薄，您是說你讓替身睡我，最後沒殺我的這件事嗎。”
南璃眼眸緊縮。
“你……都知道了。”
宋瑾晨看向南璃，點點頭。
“嗯，知道。”
南璃一震。
“那你為何……”
南璃的話戛然而止，她沒有勇氣問下去。
突然，遠處，似乎有嗚嗚咽咽的男子哭聲傳來，像那清明時節時斷時續的雨，格外的悲涼哀戚。
南璃側耳片刻，緩緩道:
“是朕的君妃們在哭嗎，他們也知道朕命不久矣了吧。”
“嗯，宮中人人都道陛下快駕崩了，就提早哭一哭，隻是，不是哭陛下，是哭自己罷了。”
宋瑾晨聲音輕柔。
“是嗎？朕一向喜歡你的坦誠。”
南璃麵上浮現出一抹苦笑，隨即，直直得盯著宋瑾晨的雙眸。
“朕有件事要問你，希望你如實相告。”
“嗯，好。”
宋瑾晨輕聲開口。
她略略遲疑，終究還是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