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被憤怒衝昏了頭的理智被凍結,整個人如墜冰窟。
當那把鬼之刃直直朝著炭治郎的腦袋劈下時,他的眼中,是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的夥伴。
如果憤怒能戰勝敵人,那麼這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悲慘的事。
……
就在那遍布眼珠子的刀刃即將觸碰到炭治郎頭顱時,黑死牟後背宛如針刺,緊接著,一道破風聲襲來。
感知比直覺的判斷來得慢,不是尋常之人。
黑死牟收刀快速轉身,但他剛轉到一半,伴隨著一陣利器穿透心臟的聲音,一把帶著血跡的銀白刀刃從他心口破膛而出。
黑死牟的動作頓了頓,僵硬地站在原地,手掌把在心口延伸而出的刀尖上。
當刀刃貫穿身體的一瞬,刀刃上沾染的血跡跟他的血液相融合……他感受到了數百年不曾有過的悸動。
他的血親……
刷……
身旁一道疾風刮過,赤色的長發在黑死牟眼中一閃而過。
鬱子一把將他身前的炭治郎帶走,身影在場地間停滯了一瞬,像是在判斷什麼,最終停在了宇髄天元身前。
宇髄天元身前,三個女人淚如雨下,臉上帶著驚慌地想要上前施以救治,卻看著那被腰斬的身體不知道該怎麼辦。w
“天元大人!”
“不行,血止不住!”
“不要,不要死……”
“閃開!”鬱子鬆開炭治郎,來不及解釋一把將三人推開,跪坐到宇髄天元身前,將他的下體移動到身體下。
她額頭上的冷汗密密麻麻的溢出,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雙手指甲交叉將雙臂手腕劃開兩道直徑足有手腕般長的口子。
當血液順利地滴入到宇髄天元腰間的肉塊上,那模糊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著,鬱子懸著的心落下了一半。
黑死牟剛才起始終保持平靜,僅在炭治郎施展日之呼吸時有過一絲波動的神情,在看到這一幕時,再次動容。
他不禁身體微微前屈,腦袋朝著前方伸去,像是想要看清前方的場景。
救人的血鬼術……
沒有聽說過……
難以理解的現象發生,三女的哭聲戛然而止,紛紛一臉茫然地看著宇髄天元那快速修複的身體,隨後臉上的迷茫化作欣喜。
長相酷似伊之助的須磨看向鬱子,哭鼻子道:“你一定是神……”
她話到一半,被鬱子扭頭喝道:“彆傻站了,把其他人拖過來!”
她剛才已經感知過了,宇髄天元的腰斬是最嚴重的,雖然他強悍的體質讓他勉強活了下來,但也隻是夠多喘兩下氣的。
而伊之助跟善逸,雖然氣息還很衰弱,但短時間應該是死不了。
至於禰豆子,鬼跟鬼之間的戰鬥,隻能以吞噬結束,腰斬算不上致命傷。
“啊?哦哦!!”
三女看丈夫的身體在快速修複,連忙止住驚慌的情緒,朝一旁倒地的兩人跑去。
聽到鬱子的話,炭治郎也從打擊中回過神來。
他先是下意識地看向禰豆子,禰豆子正在努力地將身體接回去,他強忍住過去幫忙的衝動,先跟著三女將伊之助跟善逸抬到了鬱子身邊。
盯著鬱子治愈三人的場景,炭治郎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臉謹慎地看向黑死牟,卻驚愕地發現他竟然隻是站在原地。
隻是平靜地看著他們,根本沒有上前的打算。
為什麼?
宇髄天元腰間的血肉重新愈合,鬱子往旁邊挪動身軀,依法炮製地將血液滴到伊之助跟善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