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記憶中的劍型,夾雜著猩紅血色的斬擊朝著黑死牟砍去。
黑死牟下意識閃避,後退之餘已是離開鬱子三米有餘。
刀身長短不過一米多。
然而……
那延伸而來的血色斬擊徑直砍下了他的手臂,若非他反應迅速的閃開,就該是腦袋遭殃了。
黑死牟退至安全區域,六隻眼睛中帶著深深地疑惑。
剛剛的是……
“血鬼術?”黑死牟驚疑不定地看向鬱子手中的刀刃。
刀刃的末端部位已是染上一層深紅,跟刀身前段的雪白形成了鮮明對比。
鬱子那因消耗過度而還沒有完全愈合的手掌滴落兩滴鮮血。
黑死牟瞬間明白了一切,神色有些動容。
是在丟失視野的瞬間就做好打算了嗎?
不……
是刻意遮掩刀身的時候嗎?
那個瞬間將手掌劃破……
占據上風的鬱子嘴角輕輕一揚,“你好像沒有躲過啊。”
事到如今,黑死牟並不會被她隨口的毒舌給影響,下意識捂向傷口。
很冷的氣息。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再生的速度好像有點不正常。
是日之呼吸的緣故嗎?
黑死牟站直了身體,“就這樣下去也分不出勝負的。”
鬱子嘴唇動了動,沒辦法反駁他的話。
彆看她剛才取巧又陰了黑死牟一把,但實際上她才是處於下風的那個。
修複其他人的身體消耗了她太多的血液,再生的消耗極大。
而黑死牟不過隻是斷了一臂,再生再簡單不過了。
對於上弦而言,隻要不是連續不斷地破壞身體,都能隨意的再生。
如果不是日輪刀的存在,人類這方不會有一點希望。
見到鬱子沒有進攻的趨勢,黑死牟主動收起長刀表示善意,又道:“為什麼不肯來我這邊?”
“你在開什麼玩笑?”鬱子氣極反笑。
“我沒有開玩笑,你應該也能體會到吧?”黑死牟依舊臉色平靜,“成為鬼之後,不管是疾病還是壽命的限製,全都消失了。”
“你忘記了嗎?當年因為肺病痛苦地在床上掙紮的時候。”
鬱子眼皮一跳:“你這魂淡,竟然敢偷聽我睡覺?”
“變態嗎你?”
黑死牟差點因為她這莫名熟悉的語氣宕機。
但隻是一閃而過,鬱子的臉色重新凝重了起來:
“人這種生物,最好就是在該死的時候,能乾脆的死去。”
“而不是像惡心的蛆蟲一樣,賴在這個世界上。”
如果那個時候……岩勝選擇跟她一起死去,她絕對不會有多餘的想法。
賴在這個世界上?
誰?
他嗎?
“你為什麼就是不懂?!”黑死牟無法理解,他為了超越緣一,這數百年來始終不曾間斷地鍛煉自己。
他也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在變強。
變得比以前更強了。
這算賴活嗎?
“不懂的是你才對。”鬱子無法理解,好勝心這種東西,難道就真的能扭曲成這樣。
能為了勝利拋棄一切。
“為什麼能為了變強拋棄一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