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尤其是晚上,就很容易胡思亂想。
鬱子就是這樣。
意識到自己思緒有點擴散的鬱子及時地晃了晃頭,製止了思維的發酵。
“呼……”鬱子長吐出口氣。
算了,彆泡了。
再泡腦子要發昏了。
鬱子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曼妙的身影大大方方地展露在銀月眼中。
“回去吧?”鬱子摸了摸一旁點著小腦袋,打瞌睡的禰豆子。
忍離開後,照顧禰豆子的任務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她身上。
禰豆子一臉豆豆眼,木木地點了點頭。
鬱子替她擦拭乾淨身體,自己換了身浴衣帶著禰豆子往山下走去。
白色的月光打在石階上,反射出點點光斑。
周圍寂靜靜的一片,連鳥獸都已經入眠。
經由上一次的教訓,善逸到底是沒敢再胡亂折騰。
而且,這一天天的訓練量頗大,即使他有心也沒有那個力氣。
鬱子拉著禰豆子的小手,遠遠地便看到山下台階前,一個頭戴火男麵具的鍛刀村人矗立。
在他的身前,還杵著一個碩大的壺。
村民正一臉好奇地打量著壺:“啊咧,誰在這種地方放個壺?好危險啊。”
正好是在階梯下,萬一不小心絆到就不好了。
就在他想要伸手去將瓷壺挪開時,輕快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村民下意識止住腳步,抬頭看去。
“……鬱子大人?”
鍛刀村不大,消息流通很快,鬱子待在鍛刀村的這幾天,村民們就算沒有見過她也該聽過她的名字。
鬱子並未理睬他,而是輕輕鬆開禰豆子的手,隨口叮囑道:“站在這裡彆動。”
“明白嗎?”
禰豆子點點頭。
鬱子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在轉頭的時候瞬間煙消雲散。
鬼啊。
果然還是將手伸到這裡來了。
那果然不是預感。
鬱子臉色平靜地朝著瓷壺走來,那村民下意識退後了兩步。
不禁問道:“鬱子大人,這是您放的嗎?”
鬱子低頭看向黑漆漆的壺口,淡淡的回道:“不,我對壺不感興趣。”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向壺口。
“那是誰放的呢?還是把它挪……”不等村民說完,隻見那遍布花紋的壺身快速晃動兩下。
唰!!
一灘像是墨汁一樣的黑水宛如活物般自壺口探出,猛地抓住鬱子纖細的手腕。
“噫!!”那村民被這突然的一幕嚇得跌坐在地,雙手撐地連連後退。
惡心。
鬱子眼皮跳了一下,緊接著便是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從手上傳來。
……
靜了一瞬,那纏繞著鬱子手腕的黑水不安分地躁動了幾分,力道也隨之加大。
然而這種力道在早有準備的鬱子麵前根本不夠看。
鬱子甚至還有功夫抬眸看了看村民,確認他退到足夠安全的位置。
黑水的力道已經拉到最大,但她可還是輕輕鬆鬆的。
鬱子纖細的手臂上,一根根纖細的青筋裸露出來,借助著纏繞手腕的黑水,鬱子猛地一用力,將隱藏在壺中的惡鬼給拽了出來。
“……”
猗窩座死去後的數月,依舊沒能得到老板賞識升職加薪的上弦之伍。
玉壺。